“在辅导班呢,最近这孩子的拼音老是学不会,给他报了个班。”被叫作程凯的男人忙手忙脚给两人倒水,然后双手平放在腿上坐在沙发旁边。
“现在小孩压力真重。”齐麟礼貌地笑笑,“我主要是想问你一件事情,关于伊凡先生的。”
“您请说。”
“这伊凡先生,平常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小癖好?”
“癖好吗?没有注意过,他感觉挺正常的。”程凯挺直的身板稍稍放松了些,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杂志放在手上。
“真的没有吗?那可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会有小动作呢。”齐麟说,“其实是因为我们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所以才这么问的。”
“什么特别的东西?”程凯微微向前探了探身,食指与拇指习惯性的扣成了圈,两边指甲开始互相打磨。
齐麟目光下垂,注意到了他抠得坑坑洼洼的手指甲,“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陈先生不知道的话我就再问点其他的。”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刚想问几个疑点,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就从房间里面传来。
齐麟侧头看去,只见一只粉红色的裤腿先从拐角处漏了出来,随即是轮椅的椅子与扶手,最后才看见人。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人。
“这是?”
“我的妻子。”
“妻子的腿是?”
“哦,这个,”程凯笑了笑,“她的腿其实没事,就是喜欢坐在轮椅上而已。”
“啊?”时乐在一旁出了声,然后发现不妥,才小小声地嘀咕,“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很惊讶吧。我丈夫乱说的,其实我腿脚经常发软,所以需要坐个轮椅。虽然不坐也能站起来,但是还是坐着舒服点,也少了些磕磕绊绊。”女人没有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意思,“刑警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丈夫会配合的。”
女人的笑容很温暖。
齐麟回过神来,重新打开笔记本,“我这次是想问问你的蜡像技术怎么样?听说和伊凡一起学了好久了。”
“蜡像这种东西完全是看天赋的。我从巴黎开始就跟着伊凡先生一起学习技术了,但是一直到回国发展后还是没有精进,连伊凡先生的十分之一都触及不到。”
“从巴黎就开始了吗?那你一定特别了解伊凡。”
“特别了解算不上,大致喜好还是知道的。伊凡先生特别粗心,在巴黎那会儿他出门老是会忘记这忘记那,后来还是慢慢吃亏吃多了才记得的。”
粗心这一点时乐之前已经分析了出来。
“粗心的人有很多,生活中我还见过比伊凡更粗心的人呢,”齐麟勾起嘴角,“不过据说巴黎人都比较浪漫,家里都会有花。伊凡先生喜欢花吗?比如玫瑰之类的。”
程凯明显没有跟上齐麟的节奏,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伊凡先生不可能养花,他可是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要是养花,不出两天应该就只剩枝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