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偎在齐麟身边,语气黏糊糊的。
齐麟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点点头。
“那走吧,去看看尸体。”他说。
冰冻室在负二楼的最尽头,一路要路过更衣室、解剖室、化妆间和小小的卫生间与洗浴室。
走过洗浴室时,法医正在换衣服准备上楼。
“齐队,稀客啊。”看见齐麟来,法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平常不都是叫小王来的,怎么今天自己……”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因为他注意到了齐麟身后的时乐。
“这是新来的警察?”法医问。
“有段时间了。”齐麟答。
时乐只下来过一次,那次还是小王带的路,这个法医不在。他们互相不认识实在正常。
“那也一定没有来很久,不然我不会一次都没见过。”法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怎么了?有什么事?”
“庄景明和魏景山的尸体还留在冰柜里吧,我想看看。”
“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本来打算下班了。”法医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打开了冰冻室的门,带着齐麟和时乐进去。他拉开其中两格冰柜,“这边是魏景山,那边那个是庄景明。脚上挂了牌,上面有名字。”
齐麟悄悄观察了一下时乐的反应,时乐表面上在看尸体,其实眼眸里一直有若隐若现的恐惧,一直在逃避着什么。
齐麟牵起了时乐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魏景山的指甲很长,没有从中提取出皮屑吗?”齐麟问。
“这正是这两具尸体最奇怪的地方,这两具尸体都太干净了,不光是手指甲,脚指甲,身上甚至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出现。一般来说,被勒死的人身体都会呈反曲状弯曲,因为对方力气再大,窒息死亡无法一击毙命,死者都会有所挣扎。但是他们不是,他们的身体有些平静过头了。”
按照法医所说,齐麟扫视过魏景山的尸体。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之外,的确看不出其他的伤痕。
“药物检测呢?”
“在胃里没有发现药物反应,倒是有半根没有消化完全的胡萝卜。”
“嗯。”齐麟应了一声,转而问时乐,“还有什么疑点要问吗?”
“有!”时乐说。
齐麟感受到时乐的手正在冒汗。
“什么问题,问吧。”
时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出来。
“……不,没了,我刚刚觉得这问题也不是太好。”半晌,时乐低下头,语气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