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看到了。”
“喂!你们干什么的?”
乔苏祺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粗犷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震得身旁的油菜花都抖了三抖。
辛恩阳和林朝看了看对方,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到同样的诡异之色,两人扶着林俏俏和章思雨站起来,也学着乔苏祺的样子,从容不迫地拍着身上的灰土。
被伺候着穿衣服的两个男人走过来,瘦弱男人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驻足在女人旁边,等待她颤抖着手把衣服穿好。
走过来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光头,又高又壮,另一个人身材管理得要失败一些,体型偏胖,看起来得有200斤了。
光头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句,没想到这几人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眉毛一拧,有些不悦。
胖子敏锐地察觉到光头老大的心情不佳,狗腿地上前一步,凶狠地瞪着几人,“你们是聋了还是哑巴了,听不到我大哥和你们说话呢?”
他声音很粗,喊话时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又颤,努力地瞪大着眼睛,试图彰显自己的威严可怕。但他不知道,他在辛恩阳眼里,无异于一个笑话。
眼睛拼命睁,却怎么也睁不开,挂在满是肥肉的脸上,宛如一条细缝,说他是绿豆眼都是污蔑了绿豆的名声。
辛恩阳噗嗤笑出声,在林朝耳边嘟囔:“知道的,辨认出来那是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褶子呢。”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以气音的方式在林朝耳边响起,不料还是被耳聪的胖子捕捉到。
胖子噌地扭头看过来,怒目而视:“你小子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辛恩阳既然有胆子说出那句话,也不是个胆小如鼠的怕事儿人,立刻怼了回去,“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到我刚刚说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胖子气得一抖,刚想开口说什么,辛恩阳的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又是一顿暴力输出:“你这大胖子想说什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看着胖子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林俏俏竖了个大拇指,对章思雨耳语:“我第一次觉得辛恩阳的碎嘴子还是有点用的。”
章思雨扯了扯嘴角,苦笑不得。
她刚认识辛恩阳的时候,也被他的碎嘴子烦得不得了,后来接触多了,居然也习惯了。有时候一天不听到他的唠叨,还有些不适应。
光头扫了辛恩阳一眼,“你这小伙子,有点胆量,刚刚就是你先发现我们的吧。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辛恩阳不堪落后,有问必答:“我看到你们四个正在愉快的交流。”顾及着在场还有三个女孩,他换了个委婉的说辞,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
林俏俏和章思雨面面相觑,没想到两个男生捂住她们的眼睛,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
林俏俏嘴一撇,心里默默吐槽:幸好被哥捂住了眼睛,她什么也没看到,不然现在肯定想自戳双目!
光头咧嘴嘿嘿笑了两声,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汉子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既然你都看到了,不如加入我们,一起来场快乐的五人行?”
辛恩阳一下子就毛了,“我去你……”
后面的国粹还没吐出来,乔苏祺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目光如水地看着光头和胖子,道:“你们的车子挡住路了,去把车子挪开。”
光头闻声看过来,皱着眉打量她几眼,又无趣地收回了视线,“你让我挪车我就挪车,你当我是谁?”
他是好色,女色男色都好,但口味很挑,只喜欢乖巧听话的。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可他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能掌控的类型,是他最避讳的类型。
说话间,落在后方的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走上来。女人衣不蔽体,发丝凌乱,脸颊泛着微红,稍微知道点人事的人都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女人妖妖娆娆地靠过来,本来还想直接身子一歪,直接倒到光头的而怀里,眼角忽地瞥见一张熟悉的脸。
“乔苏祺?怎么是你!”她尖叫出声。
乔苏祺这才有空把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她打量了好几眼,才从尘封的记忆中找出些许痕迹。
她踌躇不决地开口:“陈一彤?”真不怪她认不出来,实在是陈一彤现在的变化实在太大,之前还是个学生,就算绿茶了一些,也遮掩不住身上的学生稚气。
可现在……
乔苏祺的视线从她被撕裂了好几个口子的t恤,缓缓滑到光裸的双腿,目光一顿,眼尖地在小腿内侧看到了一个异常的红痕。
“啊!”陈一彤尖叫起来,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的羞耻心冒了出来,她伸手捂着t恤破洞的地方,恼怒地瞪着乔苏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苏祺没工夫搭理她这个蠢破天际的问题,下意识看向了另一个瘦弱男人。
果不其然,是王靖翔。
明白了两人的境地后,乔苏祺淡淡收回了目光,她没兴趣知道这两个人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今后又如何自处,这些通通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在乎的只有刚刚那个问题。
乔苏祺定定地看着光头,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车子挡路了,劳烦去挪一下车子?”
还不等光头回答,陈一彤和王靖翔两人异口同声:“凭什么给你挪车?”
陈一彤歪着身体倒在光头的怀里,“老大,你可是我们的老大,怎么能听这个女人的差遣?她要挪车,那咱们偏不给她挪!”
王靖翔狠狠挖了一眼乔苏祺,那眼神,仿佛乔苏祺是个背信弃义的渣女,“要是你求求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考虑一下挪车。”
他高高抬起下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自信,以为自己多高人一等。
辛恩阳看不惯他这副样子,直接怼道:“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在人类世界待了两天,还真以为自己脱离禽兽的队伍,可以和人类比肩了。”
“殊不知啊,你们这种人,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他边说着,边伸手在鼻间扇了扇,想要扇走萦绕在鼻间的晦气味道。
王靖翔气得脸都绿了,“你——”
“我怎么,你想跪下来认爸爸?免了,我没你这么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