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伤着,但总有别法子样式,许你尽兴。”
他抿了抿唇,唇瓣就沾了水色,薄薄一层覆在上头,那股沉甸甸薄欲,令林惊枝几乎喘不上气来。
裴砚在外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仙君,是燕北的神祇。
可当他脱下了充满仙气的衣袍,沾上凡尘的情欲,他就成了能勾她魂魄的妖,她的身体根本拒绝不了他的美色,只会失神然后沉沦,晕眩地陷入他交织出的陷阱。
“裴砚???”
林惊枝从未想过裴砚会用这般姿态,就算是上辈子,他也一向冷静克制,虽不至于一成不变,但也没有今日夜里的放肆。
震惊和慌忙下,林惊枝伸手去推他。
她声音哑得厉害,一直压抑着,就怕开口会情不自禁溢出轻吟。
屋中虽只有豆大烛光,但这一回,大红色销金撒花鸳鸯戏水帐上,纱幔层层叠叠,被裴砚刻意用金钩挂起。
恍然间,似有几声娇弱弱的呼吸。
顺着昏昏烛影,落在琉璃屏画宫灯豆大的烛芯上,印着烛光,淡如月辉,前一刻绷得笔直,下一刻又落在菱花格窗外玉白的雪屑里,悄无声息。
鸳鸯交颈,长夜慢。
直到外间天光朦胧时,裴砚才起身下榻穿衣。
莹润如珍珠般薄汗,从他白皙腹肌上滚落,劲腰内敛有力,身形颀长,他更像是战场上厮杀已久的战神,收敛光芒,杀人于无形。
而他身后帐下熟睡的妻子,烛光印在她宛若人间尤物的脸颊上,妩媚娇艳如同是星辰陨落时拖尾而出的碎芒,撕开裴砚表面上的克制寡欲,颠倒众生,不可方物。
清晨,林惊枝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的,特别的后腰和手腕的位置。
到底,她还是同他做到了最后一步,也不知他究竟哪里知道的这些大胆的东西。
“晴山。”林惊枝朝外喊了声。
她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昨夜也不知多少次,到后来她没了法子哭着求他。
可他只说,定然不会弄伤她的脚踝,有种克制不住地隐忍发狠。
“少夫人醒了?”
晴山进来,见林惊枝还躺在床榻,衾被拉至下巴,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她眼尾透着慵懒春色,占尽风流倾城绝色,晴山作为女子,都控制不住红了面颊,实在太美了。
“少夫人可要多睡一会儿?”
“郎君说了,今儿早间不用去太夫人那请安,他已经差人去万福堂提前同长辈说过了。”
林惊枝有一瞬间气结。
如今沈家太夫人崔氏还在万福堂呢,她若这回不去请安,家中长辈又怎猜不出她昨夜和裴砚做了什么。
林惊枝羞恼哼了声:“扶我起身吧。”
“昨日出了表姑娘那事,今日我自然不能不去请安。”
晴山和绿云赶忙上前把林惊枝扶了起来。
两人微微避开视线,不敢落在她浑身开了桃花一样的肌肤上。
从手腕到侧颈,再到单薄瘦弱的蝴蝶骨,就连雪白脚踝上都逃不开,盛放着粉润花瓣。
用过早膳后,林惊枝见时辰还早,她准备先去漪怜姐儿的竹香阁,再去万福堂请安。
可这时候,孔妈妈从外间进来,她手上端着一个檀木托盘,托盘玉碗中装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少夫人,这是郎君吩咐,给少夫人补身子的汤药,吩咐老奴伺候少夫人饮下。”
林惊枝起身动作霎时一僵,一股寒气混着薄怒从她心底漫了上来。
她视线先是落在黑漆漆的汤药上,最后又一寸寸落在孔妈妈的脸上。
“这是裴砚亲口吩咐的?”林惊枝问,她声音凉得像冬日湖水,含着碎冰。
孔妈妈微愣,恭敬道:“是郎君吩咐奴婢,亲自瞧着熬药,送来给主子饮下。”
林惊枝本以为惩治打发走,前世日日给她送滋补身体汤药,其实是“避子汤”的裴砚奶娘李氏后,裴砚应该就不会让人再送。
可没成想,终究是她妄想。
玉白指尖端着那汤药,她抿唇碰了碰。
瞬间汤药弥漫至整个口腔,也不知是不是时日过于久远,这药的味道和她前世饮了三年的汤药,似乎略微有所不同。
林惊枝朝孔妈妈道:“汤药太苦了,妈妈去寻些蜜饯来。”
“是,老奴这就去。”
孔妈妈出去后,林惊枝面无表情反手就把玉碗中汤药,倒在了暖阁窗台高几上放着的,一小盆养得极好的雪松盆景内。
长而卷翘的眼睫,掩去她眼底敛着的凛冽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