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3节(2 / 2)

    凡间哪会出现真正的神仙?

    很快,一浪接着一浪,那浪花几乎已经变成巨浪了,许疏楼足尖一点,飞身出去,悬于江上半空之中。

    白柔霜这才注意到,许疏楼并非只挡了这一处的浪,她灵力所铸的屏障已然顺着江岸绵延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江奔腾,气势万千,巨浪带着能冲垮一切的威势卷了过来,百姓们已经惊慌起来,惊恐的呼喝声不绝于耳。

    此时许疏楼手中折扇一展,被她抛了出去。

    白柔霜定睛一看,今日配着许疏楼一身红衣的,果然是一折白雪红梅扇。

    折扇展开,在空中变得巨大,在许疏楼灵力加持下,与滔天巨浪相抗。

    巨浪仿佛一只巨兽一般,对着折扇一次次冲击撕咬着。

    与这惊涛骇浪相比,半空许疏楼的身形显得极为渺小,但她竟以一人之力,控住了狂风巨浪。

    能冲毁城镇的巨浪是何等威势,白柔霜还是第一次见。看到那折扇被水浪冲打得微微颤动,她下意识抬手,将自己的灵力送了出去。

    只可惜她的灵力太过微薄,收效甚微,片刻后她便即耗光了灵力,身子晃了一晃,不得不收势。

    身边有百姓见她身子摇晃,连忙扶了一扶。白柔霜随口道谢:“谢谢大娘。”

    “姑娘谢我做什么?”大娘道,“是我们该谢二位仙人。”

    白柔霜态度冷淡地摇摇头:“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大娘扶她坐下:“姑娘有救人的心思。”

    白柔霜微怔,看她一眼,没有接话。

    长久居于江边的百姓们,自然已识出这大浪原本会给镇子造成什么危害,他们担忧地望着半空中的许疏楼,祈祷她能扛住这场巨浪。

    白柔霜也一直望着许疏楼,她尚不知,原来修仙者竟能以一己之力,力抗天灾。

    那折扇翻覆之间,居然可救万民。

    这种仿佛在与天争命的威势,带给她很大的触动,让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

    一个时辰后,巨浪才消弭,水花渐渐小了下去。

    许疏楼似乎也有些消耗过度,此时立刻收了灵力,落在了江面上,那折白雪红梅扇重新变小,被她握在手里。

    白柔霜在百姓们的叩谢声中,呆呆地注视着她。

    伊人红衣月下,踏水渡江而来。

    那一瞬间,白柔霜忍不住想,怪不得百姓们要把她认做是仙人了。

    她觉得,在场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许疏楼一踏上岸边,便被百姓围着道谢,她扶起身边下跪的老人:“诸位不必客气,扶危救难,乃吾辈修者应有之义。”

    白柔霜还在发呆,直到许疏楼凑过来把一小袋油纸包着的巧果递给她:“那边的姑娘送我的,尝尝?”

    白柔霜怔怔地接过,忽听许疏楼有些惊喜的声音响起:“你突破了境界,你刚刚悟到了什么?”

    突破境界?白柔霜心头一喜,连忙检视内腑,见果然升了境界,惊讶不已,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原来这就是修真者的威仪……”

    许疏楼认真地看着她,听她说话。

    白柔霜定了定神:“我是说,我曾听闻法力高深的修者甚至能够移山填海,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许疏楼:“你走这一趟就是为了救人的?”

    “是。”

    白柔霜甚至忘了问她如何会得知这里有水患,只是茫然地问:“为什么?”

    许疏楼答得轻松:“能救,就救了呗。”

    白柔霜陷入沉默,在她做凡人的时候,就对那些修者又妒又羡。她讨厌他们高高在上,无视凡间疾苦,靠着一身法术,凌驾于凡人之上,更有甚者在凡界作威作福;但又羡慕他们可以活得轻轻松松、光鲜亮丽。

    待她被领进了无尘岛,她欣喜若狂,又总是患得患失,她怕自己无法成功筑基,无法真正踏入道途。她会用心讨好师门里的师兄们,会注意结交厉害的修士,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一个地位尊崇的男修做靠山。她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她对自己说,虽然出身苦,但她会用心谋划让自己过得比谁都好。

    修仙的意义对她而言,就是能光鲜亮丽地活着。

    可是,看着刚刚的许疏楼力挽狂澜,她脑中一直盘旋着一个想法,原来这就是修真者的威仪,原来修士可以做到这些。

    是了,她现在也是修者啊……

    也许就是在那一瞬间,她悄然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她若有所悟,只是这一刻,她尚懵懵懂懂,不知自己究竟悟到了什么。

    “想通了,就认真修炼吧,”许疏楼拿着点心轻撞了撞她手里的巧果,做碰杯状,“修真界就是这点好,不分男女,不问出身,一切以实力为尊。”

    她看出来了?白柔霜心下一震,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原来这位师姐,看起来心思简单,其实高深莫测。

    转头想说什么时,正看到这位自己心目中高深莫测的师姐开开心心地蹲在灵鸟九曜身边,一手撸羽毛,一手捧着一只巧果戳到了灵鸟面前:“吃吗?”

    九曜一边要龇牙咧嘴地嫌弃那巧果,一边又被撸得舒服,整只鸟陷入非常矛盾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