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44节(1 / 2)

嫁乱臣 倾巳 2363 字 6个月前

薛鸣岐亦是拿起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看向苏苑音,有些惊喜道:“这也是用上京的青梅酿的酒吗?闻着倒是清甜。”

    见他提起青梅,苏苑音亦是心领神会地弯了弯嘴角:“没错,应该同别处的味道要不同些,薛公子快些尝尝。”

    薛鸣岐听罢,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倒酒是比上次你请我吃的青梅味道还要香些。”

    苏苑音只觉得是英雄所见略同,又伸手点了点旁的下酒菜,笑着提醒让他就这吃,别伤了胃。

    只萧阙听着两人的交谈,笑意不变,只到底眼底沉了沉。

    苏蕴之哪里瞧得出萧阙面上的那点细微变化,只是瞧着阿音同薛鸣岐相谈甚欢,他自己也笑得开怀,又指了指薛鸣岐,对萧阙道:

    “听说说二位都曾经在梧桐山同恩师学过一段时间的治世之道,既如此那也无需我再介绍了,我入门得晚,想必二人定要比我还熟些。”

    虽不知道岐山君就是薛鸣岐,但是有关于岐山君同梁州萧世子曾经在梧桐山跟着恩师宋方冬做学问,其间的一些事迹也是他后来进了梧桐山才知晓。

    薛鸣岐笑笑:“不过只是一同做了两年学问,算不上是相熟。”

    反观那头萧阙也是笑得云淡风轻:“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只剩苏蕴之摸不着头脑,他明明听恩师提及过两人,说两人当时感情是极好的,天赋亦是不相上下,他们还合起来作过一副雪景图,现下还好好挂在梧桐山的教舍里。

    每每经过的时候,夫子都会欣慰的捋一捋胡须,语重心长地同他讲起那八拜之交的典故。

    都已经是如此了,可是这二人怎地看着好似这般不相熟,甚至像是还有过节的样子。

    两人说话谁也没给谁留情面,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任昭昭见机插|进了话,亲自提起了酒壶给萧阙身前还余有半杯的酒盏添起了酒,声音娇柔:“阿阙哥哥就是贵人多忘事,我明明之前才同阿阙哥哥见过的,若不是这次有姨母牵线,你就又记不起我来了。”

    萧阙听罢,只是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灿若星辰的眸叫人看得有些沉溺。

    “是我的不是了,该罚。”

    这般看去,他当真像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如传闻中的那般贪酒好色,玩世不恭。

    苏苑音瞧着他,又想起她梦中的那青年萧阙,五官也较之现在更为凌厉,眸子中满是冷漠之色,半分本该有的柔和都悉数被戾气占尽,只让人不寒而栗。

    “苏姑娘还没回答我呢,为何会觉得岐山君年纪那般大?”薛鸣岐问。

    苏苑音收回愣怔的视线,想起他的问题,有些尴尬笑笑:“只是觉得能写出那些诗篇的人,那般的文采和胸襟定是经过积年累月沉淀才有的造诣,薛公子瞧着年纪不大,才以为...”

    “这是说薛公子的诗文显得老气横秋吗?”任昭昭捂着唇笑笑,言语中有些恶意的调侃。

    任昭昭也不是个蠢笨的,观着方才的局势,萧阙明明就同薛鸣岐不对付,她又有心想要讨好萧阙,那便就只能权衡一二得罪薛鸣岐了。

    只这话苏苑音却不爱听了,都不知是该说任昭昭心直口快还是说她自以为是,竟借着自己的话来讽薛鸣岐。

    “那听着任姑娘说话,瞧着便就是个不老气横秋的。”苏苑音朝着她笑道。

    任昭昭得意勾勾唇角,以为她是在巴结自己,哪知又见她接着道:

    “只叫人觉着胸无点墨,像是个乳臭未干的稚子。”

    任昭昭被明嘲暗讽的一番,气得又拽了拽身旁萧阙的衣袖:“阿阙哥哥,这苏姑娘也忒不讲道理了。”

    “薛某倒是以为苏姑娘说的还蛮有礼的。”薛鸣岐笑了笑,饮尽手中的酒,说得真诚。

    见两个同仇敌忾的模样,萧阙支这手,也不理会一旁撒娇的任昭昭,只瞧着身旁的薛鸣岐:“想不到薛公子竟还有这般造诣?我只记得当初在梧桐山的时候,倒是因写不出文章常常气得先生长吁短叹。”

    “萧世子又何苦说我,怕是因不受管教,被先生拿着戒尺打得最多的便就是你吧。”

    ...

    看着两人唇齿相机,苏苑音想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这气氛变得越发诡异,甚至让她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她颇为埋怨的睇了一眼苏蕴之。

    苏蕴之被她瞧得也拂了拂头上的汗,回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就在这时,突然冲进来了一个通身脂粉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苏苑音瞧得是一脸莫名其妙。

    只见那女子柳眉倒竖,气势汹汹。

    一进来便就指着任昭昭对萧阙道:“你便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才不来赴我的约吗?”

    说罢她又围着任昭昭好生打量了一番,轻蔑笑笑:“看着倒是个面生的,竟不知是哪家楼里的姑娘竟这般好手段,敢跟我柳娘抢客。”

    这话显然是将她当做妓子一般羞辱了。

    任昭昭平素在宫中也都是被宫人们格外敬重的,哪里有受过这般委屈,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顿时也是杏眼圆睁。

    看着面前这个举止轻浮状似泼妇柳娘,任昭昭不满地怒斥道:“大胆,你可知道你是在跟何人说话?我姨母乃是宫中淑妃娘娘,父亲是朝中光禄大夫,你一个身份卑贱的青楼女子竟还敢羞辱于我,识相的就赶紧滚,当心我发作起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娘闻言,只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当即笑的花枝乱颤。

    “瞧你这般曲意逢迎的轻浮模样还敢自称是淑妃的的侄女,照你这般说,我还是当朝公主呢。”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任昭昭反应更为激烈了,也不管什么形象面子就作势要上去打柳娘的耳光。

    但柳娘也不是个善茬,又怎会轻易让自己吃亏,当即拦住对方要挥上来的手,同人扭打在一处。

    苏苑音微微挪开点步子,抬眼看了看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