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讶,因瞧见了轻尘欲言又止。
“公主可是有话要说?”她问道。
轻尘咬咬唇:“当时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我那块令牌吗?”
听说审问点翠的时候,并未在她身上搜寻到自己的令牌,玉芙宫里也找不到。
虽已经死无对证,可她心下已经隐隐有点怀疑,却又不敢相信。
苏苑音不知她为何会这么问,但是那日所见的的确是轻尘的令牌不假。
轻尘也不必等还说什么,只瞧着她的神情,当即就了然,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苏苑音在一旁瞧得清楚,只怕这令牌当中必有其原由。
“这块令牌并不是公主不小心丢了的对吗?”
轻尘抬眼,瞧见了她那波澜不惊又像是洞察了一切的清眸,随即又想起自己同她也是一起同生共死过,便就再未隐瞒。
只是有些挫败道:“丢了令牌的前一日,我只去过凌瑶的宫里。”
作者有话说:
芸贵妃贤妃都是很好的人呐
第74章
苏苑音没想到,这桩事里竟然还有凌瑶的手笔。
这招祸水东引,但真是妙极。
倘若事成,她死无对证,令牌的是无人知晓,即便是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可能会怀疑到任昭昭,或者轻尘,但却唯独她,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安枕无忧。
有这般心机手段,倒真是叫人意外。
只是却为何偏要向她出手?
就仅仅只是因为她同薛鸣岐熟识吗?
想来只觉得这未免太荒唐。
苏苑音若有所思的走出玉晨宫,正恰巧碰见了正迎面而来的萧旼。
她收敛神色,规矩行了一礼。
萧旼瞧着面前的人,身姿仍旧高挑纤细,柳眉停匀,眸色清冷,因是糟了大罪,面色较之以往还要白上几分,平日里就像是清傲的兰,此刻却平添了几分弱不胜衣之意,叫人怜惜之味。
“苏二姑娘瞧着身子还未大好,为何不在宫中多留些时日?”他不解地问道。
这倒是听闻他同苏落雪的婚事之后,头一回碰见人,听说他前日便就带着人在皇宫中搜寻了一夜,虽说找的人是轻尘,但她对着二皇子,却仍旧感激的。
但也不过只是感激罢了,只若是论及旁的,却是再没有。
“左右病着在宫中也做不了什么事,况且近日家中事多,也该回去看看。”她笑答。
萧旼听她这般说,自己也不好再劝,随即只好笑笑:“待会我亦是要去贵府一趟,不若我顺道送你回去吧。”
亲自相送这般殊荣,本以为她不会拒绝,可却只见她微微退了半步,推拒之意再明显不过。
“二皇子还是先处理手上的事要紧,我大可自己回去不必劳烦。”
说罢,苏苑音微微福了一礼,礼数周全地退开了去。
瞧着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萧旼眸光幽深。
此刻,苏府几人都坐在正厅内,只因方才宫里来了人传话。
宫中发生的那桩事,他们亦是昨日才知道。
只是宫中一直没透出消息,苏齐岳本想促着宋氏进宫求见一趟,探探现下情况,只人还未出府,倒是芸贵妃先派了人来。
苏齐岳听完昨日发生的事情之后,直到现在想想都还是不由得后怕,突然便就有些后悔,之前怎就觉得人去了贵妃身边是好事。
正盘算着女儿这次回来之后,便就不叫她再去了,称病推脱也好,找别的理由搪塞也罢。
一旁的宋氏跟苏落雪也是神色各异。
宋氏几头烦忧,虽是也担心苏苑音的安危,可是更多的是忧虑苏苑音这番居然还将公主也卷了进来,若是贤妃娘娘迁怒,不单单苏苑音自个儿,落雪同二皇子的亲事恐怕都难以顺遂。
这个女儿怎年岁越大,越能生些不必要的事端呢。
正思忖着,就听见下人来报,说人回来了。
苏齐岳一早就坐不住,只差点没耐住性子,亲自去宫门口接人,现在听人到了,就又想亲自出去瞧瞧,正好撞上了人进来。
待瞧见了人,面色苍白得紧,右手就一直垂着,没抬起来过,听说是伤了骨头的。
他叹叹,尽管现在瞧着人好像是比进宫之前圆润了些,想来除却那事,她在宫中过得的确是不错。
可纵是如此,那样的意外他可不愿她再经历上一回。
苏苑音劫后余生,再瞧见父亲,看着他极力掩饰的担忧,只伸出布了些纹痕的手,一如她小时候那般,拍了拍她的头,低声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点点头,却知晓这其中都蕴藏着什么情感,父亲是一直都记挂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