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74节(1 / 2)

嫁乱臣 倾巳 2023 字 6个月前

宋氏听到了消息心下一慌,有些担心苏落雪现下的情况,必定是受了惊,央着苏齐岳派人先将人给接回来。

    可既是高嫁,做的又是侧妃,加之人已经过了府,对方的身份又完全不需顾忌他们苏家,如此怎能说接回来便就接回来。

    苏齐岳叹叹气,只说这都是她当初自个儿找的人,现下出了什么,也就该自己受着。

    宋氏听罢又哪里肯买账,指着苏齐岳骂了许久,最后自是闹得两相生厌,自己叫人备了马车去了二皇子的府上瞧人。

    到底是亲女,不管对方究竟做了多少叫自己失望的事,也终是血脉相连,苏齐岳此刻心中又何尝不担心,只是她既然已经替自己选了一条叫他手伸不到的路,那她自己便就只能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去送嫁的人来回禀喜宴上的事时,苏苑音就在苏齐岳身边,自是将那事情的经过都听得一清二楚,虽面上不露声色,但斟茶的手却微不可闻地抖了抖,将茶水给洒了出去。

    朝廷要通缉的钦犯自投罗网回到了上京,还好巧不巧就能全须全尾地混进了二皇子府上对突然发难,行刺萧阙。

    巧合出现得太多的时候,便就不是巧合。

    现下还同郑佺扯上了关系。

    林林总总都反倒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苑音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苏蕴之后脚便就来寻她。却也没什么紧要事,约莫是担心她,刻意同她说了会儿子话。

    后来父亲也来了,因母亲在二皇子府上伴在苏落雪身边迟迟未归,三人就一齐在苏苑音这处用了晚膳。

    用膳的都是一家人,所以也并不刻意拒着些什么规矩。

    苏蕴之春闱下场在即,而苏齐岳又是从秋闱一步步走到殿试。

    如此,自是也有一番自己的经验体会免不了要多说几句,尤其是发现蕴之的文风同从前那人的越发相似,加之也想说点儿别的话题缓解此刻低沉的气氛,便就只好先拿着苏蕴之开刀。

    苏齐岳掀起眼皮淡淡瞥了他一样:“最近都在看些什么书?”

    见父亲问起,苏蕴之神色一凛,规规矩矩答论语、太学之类。

    哪知苏齐岳却冷哼了一声:“现今尘少卿留下的著作已然不多,你是从哪里将人的书寻来的?”

    知已叫父亲发现,苏蕴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扶了扶额承认:“不瞒父亲,这是岐山君离京时赠予我的几本孤本,我觉得当年尘少卿作下的策论文章几遍就是放在现今来看,都仍旧胜过书院中的好些夫子,不能拓印流传倒真是可惜。”

    苏齐岳听罢,眸中亦是闪过一丝惋惜,但是却并不接他的话,只是道:“此番你下场,若是仍旧沿用他的行文风格,只怕是个三甲的名次都够不上。”

    苏蕴之其实也知关于当年安定县的案子虽已经得到了平|反,可是到现下为止,当今圣上都仍旧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甚至还将重提当年之事的朝臣明升暗降地打压。

    底下的人又都是看着上头人的脸色行事。

    只是他心中却总会有些不忿。

    不忿明明是无辜之人却仍旧被拷上戴罪的枷锁,不忿那些经天纬地的文章就此蒙尘。

    可是他却人微言轻,当下能做的便就是身体力行,让那人曾经所做的,所说的,以自己的方式来传承。

    “父亲便就不会觉得不公吗?”

    他费解,如果朝廷已经污浊成这般,他又何必费力进去自讨苦吃,倒不如同岐山君一般寄情山水逍遥快活。

    苏齐岳已然是听出了他的话中意,却沉默良久。

    苏苑音听着他们的谈论,只是对尘岱的名字也并不陌生,当初在天一观的长明殿中便就听周观主也提到过,且对此一事上亦是颇有怨言。

    永曦帝不似表面上的那般亲和,她出宫之前也是早早领会,现在知晓他心胸不大宽广也倒是在意料之中。

    如此这般才更叫她担忧现下萧阙同郑佺扯上了干系,不知皇上会不会发难于他。

    几人各怀心思,好端端的气氛变得越发低沉,

    她想出声打个圆场,却只听父亲终是打破沉默开了口。

    “纵是觉得不平,可眼下能做的却不过尽最大的力量去阻止类似的悲剧再发生。你现下不过白身一个,光是嘴上鸣不平,又有何人理会你?”

    听罢,苏蕴之面上闪过一丝愧色,苏苑音也像是豁然开朗。

    之后还未待说些什么的时候,府中的下人来禀,说是萧阙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晚上好!越来越冷啦,注意保暖哟~

    第80章

    天色已然是暮色沉沉,苏苑音本还以为他此番被召进宫中去,加之又同郑佺之间牵扯上关系,必定不会这般轻易脱身。

    却没成想人回得比她想的还要更快些。

    苏苑音顺着出府的蜿蜒石子小路而去,步子中是连从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一丝慌乱。

    出到朱红色的大门,便就看见了那人长身而立,站在石阶之下,背着身后的月光,目光沉寂。

    待看见她时,眸中好似才恢复了些神采。

    他笑笑,抢走了她的话:“来了?”

    她轻抿起唇停在他跟前,打量着人好半晌了,见人像是并没有想同她解释些什么,当即也沉默下来。

    过府不进,就只等在门口,半点没有想说一说那件事的意思,倒是还记得将她送到甘泉宫那事,专程来接一趟。

    她转头吩咐春棋将收拾好的行囊都搬过来,又绕过他自顾自往那马车上去。

    上到那一早便就摆好的梯子还没走几步,就只觉得手臂一暖,像是被身后的人给微微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