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我不会有事的,我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敢拿我怎么样。”他状若无事般宽慰。
苏苑音仰头瞧着他,似是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片刻后她还是摇摇头,纵使如此,无论生死,她也不要离开他。
她才这般想,却觉得有一股外力直直将她推了出来。
她错愕抬头,无力的摇摇头,看着血淋淋的那人分明已经是身受重伤又孤立无援,可为什么,还要亲手推开她。
二皇子瞥了眼被制住的苏苑音,又冷眼瞧向萧阙,片刻后,他才轻笑一声道:“继续。”
又一支箭矢急速飞来,刺入了他另一只的膝头,瞧着人无力支撑地慢慢倒下,是少有的狼狈。
只是落进她眼底,却叫她升起满腔怒意,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肆意桀骜,应该做那盘踞于苍穹的鹰,而不是现在这样,摔进尘土里,奄奄一息。
她已经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或是又该顾虑些什么,她没了理智,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挣脱开人,想要往里冲,却又被身后的人死死拽住,如此几次仍旧没叫她罢休,倒是生了不小的动静。
春棋挤进人群,也帮着苏苑音一道挣脱束缚,见人抓得死,索性直接下了嘴,恨不能将欺负小姐和言二的人都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侍卫吃痛地松开了手,苏苑音终是被松开,冲开了人跑了进去。
她跪坐在他身边,将他于血水和着泥土的地面扶起,抱进自己怀中,忘记了自己此刻有没有哭。
“回去吧。”他半睁开阖起的眸,淡淡开口,还是在赶她。
这是于他而言最大的变故,本没想过会将她牵扯进来。
她摇头,在赶来的那一刻,她便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过是同生共死,她不惧。
“没用的东西。”二皇子将被春棋咬伤的人一脚踹开,亲自上来抓人。
苏苑音捡起方才萧阙手上染血的剑,将剑件对准了二皇子一众人,眸色中是少有的凌厉。
她开口,语气决绝:“若你们要杀他,便就先从我的尸首上跨过去吧。”
二皇子瞧着他们二人,气苏苑音不识好歹,又恨萧阙究竟是何德何能,分明都已经落到了这般田地,却竟还有人愿意为他挺身而出。
他带着一丝冷笑:“你想同他一起死?既是如此,那我便就偏不成全你们,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他是怎么一点一点在你面前咽了气的。”
他身边的守卫将士会意,纷纷朝着围了上去。
苏苑音紧了紧手上的剑,不理会萧阙不赞同的眼神,纵使是螳臂当车,她也不愿见他受辱,做下了殊死一搏的决定。
“慢着慢着!”
一道男声远远传来。
再细听,只见是两匹轻骑,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牢中那名郑佺的同伙改口了,你们不能杀了阿阙!”三皇子纵着马,没管人就直接冲进了人群,横在了几人跟前。
瞧见萧阙之后才翻身下马,想靠近,却被一个横着剑的姑娘拦住,分明瞧着便就是个不会武的,但是那淬了寒冰的眸还是叫他一颤,只觉得是个被逼得急了便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主。
最后只得生生止住步子,转头看向二皇子:“二皇兄,总归是儿时的玩伴,阿阙从前又那般护着你,你怎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二皇子沉声打断:“住口!这是父皇临走时下的旨意。”
“唯一的人证都改了口,这罪证如何能算?”三皇子蹙眉道。
三皇子话音落,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只方才落在他身后些的轻尘。
“二皇兄,母妃有急事宣你进宫!”
轻尘边走边道,待进来一看,瞧见萧阙半死不活,苏苑音被撕坏了的衣袖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心里也顿时来了气:“二皇兄是否是做得太过了些?”
二皇子呵斥:“我奉父皇的命来此处抓人,你来此处添什么乱?”
方才被打断本就叫他不快,现下还轮番了指责他,当真是都反了天了。
只轻尘却并不理会他的责备,只是朝着苏苑音去:“阿音。”
苏苑音一颤,仍旧是戒备的姿势,她没法子放下戒备。
经过白慈的事,她才知晓,想要萧阙性命的人太多,她谁都没办法轻易相信。
轻尘又道:“阿音,萧阙暂时没事了,你莫要担心,我定竭尽所能护他。”
苏苑音抬眼,看见了轻尘面上的紧张和关切。
“阿音,你放下剑,萧阙伤得很重,需要叫太医来瞧瞧,你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闻言,苏苑音空洞的眼眸似是才恢复了一丝神采,她放下手里的剑,抓上了轻尘的衣袖,想说话,但却是一直绷着的那根神经先断了。
她眼皮沉得厉害,待确定自己是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时,才神色一松,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惯例感谢追文~~
第89章
不过几个时辰,苏苑音便就醒了。
她睁开眼,也无需要缓和,本就一直记挂着萧阙的事,神色瞬间清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