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收敛了笑意,只静静陪在小姐身边没再开口。
只过了半晌,才见小姐抬起眼来问她:“你去天一观,可有见着他们那副观主钱晃?”
夏琴摇摇头,不知为何小姐专问起他,不过提起这事,也算是近来天一观发生的一桩怪事。
“我听说那钱副观主前些日子下山之后突然就凭空消失了,天一观后来也报了官,只是时至今日仍旧找不到人踪影。怪就怪在他失踪的前几日都反常得厉害,听说总是疑神疑鬼,还说有人要抓他害他,后来竟就当真失踪了...”
苏苑音听罢,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往外走。
夏琴心下狐疑,也随之跟了出去,不放心地唤了一声:“小姐。”
苏苑音似是才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冲着她笑笑:“今日辛苦你了,这事还是要谢你,先回去好生歇息吧,旁的事明日再说。”
夏琴蹙眉,看着自家小姐越走越远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些天来小姐身上那种生生不息的气焰,都在此刻慢慢黯淡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撂了t t明天一定支棱起来多写点!不然我吃键盘(握拳)
第94章
佘涂今日特意赶了个早,顺手还从东市带了些早食过来,在铺子里给伙计们分了一半,拿着另外几袋好生用油纸包好的吃食便就径直走到后院里去。
甫一进到院子里,绕过已经生出不少绿芽的槐树,就看见夏琴在院子里扫洒收拾。
她笑笑,在夏琴跟前的小石桌前坐下,放下手中的油纸袋招呼着人:“特意赶了个早,阿音还未出门去吧?你也别弄了,先来用些早膳吧,东市的小笼包,还是热腾腾的呢。”
夏琴见状,去净了净手,轻着步子进了苏苑音的屋子瞧了瞧,本也早该是人该起身的时间了,却不知今天怎会这般晚。
正在心里犯嘀咕,却见人早就醒了,现下正坐在铜镜前看着手里的那颗夜明珠发愣,也没出半点声响。
见人进来,苏苑音转过头去瞧,面上已经恢复了如常神色,
“小姐,是佘涂来了,特意来了东市的早食小吃,小姐可要去尝尝?”
夏琴还是觉得小姐自昨天回来总是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只小姐是个内敛的性子,倘若她不愿意说,便就是软硬不吃的,任谁都无法。
“好。”苏苑音淡淡应了一声,将手里的夜明珠放回原位,才神色如常地拿起木梳自顾自梳起头发来。
夏琴见状,当即走了过去将她手中的木梳接过。
苏苑音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知她是在担心自己,纵使自己现在亦是心乱的很,却还是出口宽慰着她:“我无事,不过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太累了。”
夏琴听罢,又抬眼细细瞧她。
她家小姐本来生的就白,那眼底下因为没休息好而隐隐的乌青显得尤为明显。
只是这事确实也不得不急,毕竟萧世子还在诏狱,纵使还留着命,可那诏狱里的人哪里是好相与的主,加之小姐又因此离了苏府,即便嘴上不说,对待老爷夫人,心中哪里不会内疚挂念。
的确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若是换做她,只怕早早就束手无策了。
“小姐要是心里有什么事,也当同我们说一说,总好过一个人憋在心里,如鲠在喉的难受。”她蹙了蹙眉,本是抱怨之语,话音中却满满都是心疼。
苏苑音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口气:“若是一个于你极为重要的人,却刻意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你当如何?”
“既是极为重要的人,那必定应该是找他问个明白,也好过自己一个人瞎琢磨,两相对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人。”夏琴答道。
苏苑音听罢,并没有应声。
她好像变得胆怯,也开始有些扭捏,若发现他待她当真只是假意虚情,实则是另有图谋,她当如何?她真的能做到果断决绝同他了断么?
半晌她回神,见夏琴似是在怀揣不安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等着她的回答。
她笑:“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是她自己怯懦而已。
夏琴方才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现在听完后终是神色一松,又听小姐问起春棋的状况。
她叹口气:“好些了,烧也退下去了。”
苏苑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在说话。
“小姐今日有什么打算?”夏琴问道。
在她看来,关于小姐那身世的事,既然已经有了进展,那是否该同薛公子那边修书一封。
若是有了薛家的助力,可总比现下这般寸步难行要强的多。
可是小姐至今为止都没提过这事,全然像是忘了一般。
苏苑音知道夏琴在担心什么,只现在,二皇子虎视眈眈,态度亦是相较于之前热络太多,对她威逼利诱,甚至不惜以正妃之位许诺她。
她总觉得,他图的可能不仅仅是薛家在军中的威望那般简单,恐怕还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或许这东西,可能还同萧阙有些关系。
所以她必须沉住气,不能轻举妄动。
她不想受他利用,纵使他是贤妃娘娘的儿子,轻尘的兄长。
“今日倒是没什么打算,先去尝尝佘涂带来的东市早食吧。”她说罢,径直就出了屋子,只看见佘涂坐在石凳上懒懒伸了个腰。
她故作轻松揶揄道:“忙得脚不沾地的佘老板,今日倒是难得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