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90节(1 / 2)

嫁乱臣 倾巳 2223 字 6个月前

她自嘲笑笑,退了半步同人隔开了距离,只觉得自己魔怔,他明明还身陷在诏狱,又怎么会是他。

    “谢谢何太医。”她道。

    何满瞧着她,虽神色当中满是不赞同,但还是问道:“你想进去么?我带你进去。”

    她神色一黯,轻摇头:“来不及了。”

    何满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方才也瞧见了芸贵妃。

    “苏姑娘可有想过,其实有些事情,本就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

    她抬眼,看了看朱红的宫门,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心:“我不信命,若是前路不通,那我也要另辟出一条道来。”

    何满看着人,却又并不觉得此言狂妄自大,相反的,落在他心中,掷地有声。

    苏苑音带着何满去了酒坊,点了坛最烈的酒。

    何满一盏便就倒了,她也没好多少,堪堪饮了三盏才倒。

    两人趴在桌上醉了半晌,她酒醒了些,给店小二递了一锭银子,要他将何满送回乌衣巷,自己只身走了出来,吹了阵冷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脑子越发清晰。

    待回了善草堂,夏琴佘涂,连带着春棋都拥了出来将她堵上。

    她绕过人往里走着:“不过是喝了个酒,也不必如此大的阵仗吧。”

    “小姐,芸贵妃回宫了。”夏琴道。

    “我知道了。”苏苑音回道,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她,不解她为何要哭丧着脸。

    只随即又听夏琴接着道:“听说皇上没同意放了萧世子,还将芸贵妃软禁在朝阳殿了...”

    苏苑音愣在原地,又有些费解不知这是何意。

    她之前,无论旁的如何,至少以为皇上将芸贵妃是看得极重的。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在天一观的时候,有说到在萧阙小时候,芸贵妃进宫也追着马车跑了一路~现下有共同的感受,两个人也更能共情啦~

    第95章

    时至深夜,朝阳宫内仍旧烛火通明,只殿中空荡的厉害,一切锐利坚硬的物品都被除空。

    芸贵妃发髻上亦是没有半点珠翠,素得厉害,纵使如此,却也美得不可方物。

    她看着身前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嗤笑道:“皇上还是请回吧,我现在同皇上没有半点话可讲。”

    永曦帝今日听说她是主动回来的时候,天知晓他究竟有多高兴,当即就丢下了还在殿前议事的朝臣,早就将那点皇帝的威仪给丢到了天边,是跑着向宫门去的。

    可是甫一见到人,看着她眼眸中冷漠,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就是叫他放了萧阙。

    他就像是被浇下了一盆瓢泼冷水,热起的心瞬间就变得冰凉。

    于他而言,坐上这个位置十几载,感觉憋屈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还都是在她身上。

    开始的确是他强迫,可是这么多年来,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早该捂热了吧?可是她呢,可以跟贤妃握手言和,可以原谅萧阙待她的漠视,却就独独容不下他。

    他现下才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她的心里既然容不下他,与其想着要如何一点点感动她,那倒不如直接将她在意的东西全部毁掉。

    思及此,他朝着她慢慢逼近,眼底里闪过一丝狠决。

    “我去哪里?这是我的皇宫,你是我的贵妃,就算是死,入得也是我的皇陵,你回不去了,自你十六年前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回不了头了,懂吗?”

    身边视线一暗,芸贵妃却固执的瞥过头,宁可瞧着一墙的空寂发愣,良久后她才开口:“你知道我会什么肯主动回来么?萧煦。”

    永曦帝闻言亦是愣愣,已然是许久没听到过她这般叫自己了,一如那年她随父升迁初入上京述职,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头上的梨花簪子引来蝴蝶驻足,而她就站在明媚的日头下,朝着他歪了歪脑袋,笑得爽朗大方:“你就是萧煦吧?,我是温叙芸。”

    回忆中的面同眼跟前的人相重合,只她没了那爽朗笑意,甚至倔强的移开眸子,不肯多看他一眼。

    可是凭什么?分明是他先见到的她,她却被指婚给了萧黎,后来他们两情相悦,伉俪情深。

    因为父皇的偏心,最好的从来都轮不到他。

    他抽神低笑,带着些自嘲:“你肯回来,不就是因为萧阙还在我手上么?”

    芸贵妃垂下眼帘,也跟着自嘲:“我只是以为你还未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纵使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却还是会保留着几分本性,最起码对我不会出尔反尔。”

    那是要她进宫时他许诺过的条件,若她在一日,他就不许对他们出手一分。

    一只手突然掌着她的头,迫着她转过头,对上他发红的眼。

    “都是你逼我的。”他狠道。

    他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梁州递信,看着她时常伏于桌案前画梁州,看着她醉后梦呓,唤着六弟的名字。

    若是她肯真心待他,接纳他爱他,他又何必惧怕,何必出尔反尔。

    芸贵妃直视着他,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嘲弄,纵是没说话,但是想要表达出的东西又都分毫不差。

    他心像是被狠狠一扎,俯下身去吻她,想要以此来证明她是他的,只是她从来都不是肯乖乖就范的性子。

    她发狠的咬他,他舌尖吃痛,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退开,同着她的冷眸对视,有些失控也有些屈服:“究竟要如何,你才能也回过头看看我?”

    “问这些有什么意义?你要么信守承诺,我们继续相安无事,若不然,那谁也别想再安生了。”她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