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130节(1 / 2)

嫁乱臣 倾巳 2700 字 6个月前

父亲不给又如何,她无依无靠,唯只有靠自己一步步杀出去,现在不管父亲是否愿意,也得同二皇子扯上关系了。

    良久后她才止住笑,不着痕迹的退出了书房,却恰巧在廊道上瞧见苏蕴之。她被吓住,不知他何时来的,方才又瞧见了什么没有,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怎会在此处?”苏蕴之狐疑问道。

    “先前来拿画,掉了个耳坠子,想着来找找。”她紧了紧揣着的画,忙答道。

    瞧着苏洛雪周身局促的样子,苏蕴之蹙眉,她如今的处境他多少也知晓一点,这幅谨小慎微的样子其实也算是常情。

    “天色太黑了,若是那耳坠子对你着实重要,明日多带些人手来吧。”

    苏落雪松口气:“已经找到了,若是兄长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就先走了。”

    苏蕴之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瞧着她单薄得厉害的身影,又将人叫住。

    苏落雪心又提了起来,不知他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大气都不敢再出。

    “如今朝中两个皇子势同水火,皇上又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父亲做的是对的,这浑水还是先不趟的好,再有皇子内宅没一个人是好相与的,倘若你想通了要出那个是非之地,我会想法子帮你。”

    尽管再是瞧不上她的做派,但是两个人之间到底血脉相连,哪里能真的见人往火坑里跳,倘若二皇子当真是什么良人,怎会以同她的大喜值日做局,现下又如此薄待。

    可是掏心窝子她只想嗤笑,他们都不知道,萧旼才是这最后的赢家,离开了那里她才是一无所有。

    这于苏家还是于她,都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会想要落泪呢。

    ...

    苏苑音从澄辉堂出来的时候,月亮都已经爬上了天边,相认的场面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沉重,只其乐融融说了许久的话,他们也比想象之中的更加欢喜她回来。

    萧阙早早就告退,将剩下的时间都只留给她,晚膳也没来一起用。

    因着来时她是坐着薛家的马车回来的,先前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他这边,想要拿回东西,她也惦记着他,伸了伸腰,叫春棋来带路过去寻他。

    他被安置在的竹苑在山腰,同她是一南一北的方向,相隔的甚远。

    她一路往上走,满山的青竹,周遭僻静清幽,于他此刻落脚也算是合宜,能免受许些不必要的侵扰,只是苦了她事先没料想到,吭哧吭哧走出一身热汗。

    言二就立在门口,看见她来,迟疑了片刻最后却也没拦着,侧身请了人进去。

    苏苑音不明所以,只想着上次分别时境况尤为凶险,他当时还带着昏迷不醒的春棋,最后几人都能安然无恙脱身是幸事,苏苑音同他寒暄了两句,随后才朝着门走去。

    身后跟着的春棋被言二叫住,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讲,苏苑音没多想,只径直推开门就闻见了淡淡的藻豆香气,她觉出方才言二为何会是那副神情。

    她来得不巧,撞上他正沐浴过后在穿衣,披散的发间还滴着水,此刻只穿好一条孰裤,露出劲瘦上身,瞧着无比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纵横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更显得人有几分硬朗魄力的男人味。

    她吞了吞口水,他倒是颇有魅力。分明都不是第一次瞧见,只她还是抵抗不住,难免面红心跳。

    “你慢慢弄。”

    她讪笑想走,刚转身就听见身后的人懒懒开口:“站住。”

    她背着人站定,想他不会在薛家还想着做什么吧,不过他就不是那会顾忌什么的性子,那她该拒绝么?正胡思乱想着,那人就从身后覆上来,带着阵湿热的潮意,淡淡干净藻豆香混杂着乌沉香气蚕食了些她清明的神志。

    眼前方才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顺带被阖上,她恰好瞧见院子里往这边瞧的春棋被言二捂住了眼睛。

    她愣愣,也不知怎地突然有一种自己羊入虎口的感觉,垂眸只瞧见穿着白色孰衣的手绕过臂弯将她环住,想来方才他贴近,背后那没有衣物阻隔的感觉应该是错觉。

    “跑什么?现下不疑我变心了?”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嗅一口,戏谑问道。

    她带着点窘意,怕痒着想躲开,他偏不肯让她如意,朝着那白腻的颈子咬下一口,哪里舍得真咬,不过就是比问吻来得重些。

    什么狼崽子的脾性,她颤了颤,提醒着人:“我一身汗。”

    这不说还好,她话音才刚落,颈间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灵巧的扫过,她“呀”一声,腿一软险些站不稳。

    “萧阙!”她拔高了些声音,转过头去瞪他。

    “香的。”他扬扬眉,将人在被激怒之前提前放开。

    苏苑音握拳,转过身去正瞧见他身上的孰衣大敞开着没穿好,现下才不慢不紧的系着腰间的衣带。

    她清了清嗓子,方才的感觉竟不是错觉,她不自在的别过眼,故作镇定开口:“快些弄好,有事同你说。”

    随即不再看他,径自朝着里走寻了个椅子坐下,看着那些东西半数都是路上买的糕点吃食,没瞧见她先前带着的那个放行李的箱笼,那里面还有几本书没来得及处理,正默不作声的打量,那人已经将自己捯饬好,穿着规整的长袍在她跟前坐下。

    “何事?”他开口问。

    苏苑音还是没瞧见,想来是还放在马车上没带着来,随后只得先作罢,正色瞧着他:“我听老吴说永曦帝最近一直在兖州征收药材,若是这药材源源不断流向上京,之后的局势会越来越艰难,我在想要是使法子在那药材被征收之前将其悉数买下,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也不知他们敢不敢在背着兖州刺史将药卖给她。

    “阿音这是打算同永曦帝抢药?”他笑问。

    “都是各凭本事,如何说抢。再说了,分明是他永曦帝分文未付从百姓手中抢的才对。”她回嘴,很是不满他将自己同永曦帝混为一谈。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她托腮看他,瞧见他还未干透的发丝上滚落了个小水珠下来,视线被吸引过去,她用指尖接过,又顺着墨发绕了几个圈,自顾自玩了起来。

    他垂眸看她一眼,默许了她此刻的动作:“我亦是你这般想的,届时我同赵乾往两路压进,齐军分身乏术永曦帝定不会妄动兖州来为自己添堵,兖州无虞,只忧心兖州百姓不敢冒这个风险做买卖。”

    “你也只管往前,这些后顾之忧都交由我,我定能做好。”她抬眼看向他,说的很是认真,见他眼尾都染上笑意,以为是他不信,又想要开口打趣自己,她正待要张口却只见在他墨发间作乱的终是因为太过放肆而被主人扣住。

    “你该说得再认真点才是。”他开口建议。

    转移话题?她咬咬牙看向他利落的眉眼:“你不信我?”

    饶是再好看的脸也抵消不了她此刻的心中的不忿,此刻他若是敢点头,她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