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之同宋杏寒婚期也将近了,宋氏已经开始张罗起来,避世不出的宋方冬也终是显了真容,进宫去瞧了那个曾经叫自己头痛不已,分明极有天资,却自己半道跑了的学生,那夜里,两人误会说开,相谈甚欢。
随后一切都在慢慢恢复正轨,朝中就开始有人谏言,如今后宫空虚,为了延绵子嗣,请旨充盈后宫,新帝当即面色一沉,将手里的奏折连同那人一并扔了出去。
当夜里,萧阙如常处理完政务,回到寝殿之中,却被苏苑音扶着腰踢下了床,随后又接连吃了几回闭门羹。
自后每每上朝周身都泛着寒,另众人惊惧,日前那谏言的朝臣,也不见踪影,也直至那时,众人方才意识到,面前的新帝,虽杀伐果断,素不忌什么名声,铁血手腕,但平日里并不慢不紧,尚算作好说话,只唯有皇后这块逆鳞,碰不得。
芸贵妃忌日前夕,萧阙对此前一直上蹿下跳的南燕出了手,忙得抽不出身,苏苑音亲自上了一趟梁州去祭拜,走的还是同那日来送遗物时的路,仍旧临雨季,梁州的雨也如常那般怪脾气,苏苑音倒是不慌不忙,因着提前几天来的,如今悠闲瞧着雨下,又是别样一种心情。
祭拜当日,苏苑音一早先去折了几支梨花,想着一并带去,待行至半路,随后一辆马车也风尘仆仆赶来,一路上都伴着雨,又是疾行,车壁上到处瞧见泥点子,同她上次来一样,路上大抵没少吃苦头。
马车停稳,骨节分明的手从里一点点撩起车帘,露出一张叫她又气又恨的面,只见他利落眉宇间带着些疲色,眸色沉沉地瞧她,却又犟着绷紧了下颌不开口。
苏苑音停下同他对峙半晌,也怄着气转身欲走。
“阿音,上来。”那人终是先低头,开口留人。
苏苑音转头去看他,起因还是因为她在整理旧物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他收着一根镶着金边的白玉簪子,瞧着像是女子的旧物,她本也未多想,只是当无意提及的时候,他却言辞闪躲,不肯多说,像是心里有鬼,倒是叫她冒出些火气,当即来了梁州。
如今瞧见他追来,她顿了顿,还是上了马车,只泾渭分明的坐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