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组内是有一台经腹全子宫切除术,属于传统的开腹手术。这种手术现在在临床上做的比例比以前少很多,主要因为有腹腔镜的存在了,患者可以选择的手术方式多了。
如今只能选择继续做这种手术的患者,是病情到了无可奈何的状况,腹腔镜没法做。这种患者与剖宫产术有相似的地方。像今天这个患者肿瘤体积很大,肌瘤多发,整个子宫长满了大肌瘤,把患者的肚子撑到像怀孕六个月似的。腹腔镜拿切除掉的子宫是从“因”(谐音“****里拿的,子宫体积过大没法从**取只能从腹腔切口取,需要在腹部上划大刀口,和做传统手术没大区别,因此没必要再做腹腔镜多几个刀口子。
“你带他们两个进手术室。”杜海威再安排左医生带两位实习生。
杜老师工作超忙的,很多时候不一定出现在临床上,注定他们实习生很多时候需要跟的是左医生郑医生这样的年轻医生干活。
左医生看看两位菜鸟,不客气地说:“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手术室。到时候病人应该是先送到手术室里做麻醉了。”
谢婉莹他们早在听说有手术的时候,扒拉扒拉碗里的饭,尽快吃完。
两位见习生互相对个眼,同样急着扒完饭,生怕被拉下。
比起他们实习生,见习生是菜鸟中的菜鸟,对临床样样好奇,话为此比较多。
几个医学生跟随左医生前往手术室的路上,杜蒙恩和张书平聊开了。
第1789章 【1789】泄露的消息
“你知道患者会做什么麻醉吗?”
“全麻?”
“不是,妇科手术很多不需要做全麻的,只需要硬膜外麻醉,和生孩子剖宫产差不多。病人是清醒的。”
“清醒的时候岂不是很可怕,知道医生在自己肚子里动刀子。”
“你有没有看过女人生孩子吗?我说了,和女人生孩子一个样。”
“能一个样吗?这是把器官拿掉,知道了不哭吗?”
张书平说的有道理。
这不是生孩子,生完孩子继续健健康康的保留着器官,而是把人体内的东西拿掉一个去了。
杜蒙恩不完全反对他所说的问题,道:“是,很多女患者会以为拿掉子宫后不是女人了,接受不了,在我爸面前哭。我爸必须一再告诉她们不是不是的。。所以说,不读医学的人不懂,什么是女人什么是男人。”
听听这口气,医学生可以很傲视他人的。
左良医生回头瞧了眼两只菜鸟:你口气太傲不怕翻车啊?你自己搞清楚你自己怎么是男人或是女人没有?
像杜蒙恩这个年龄,青春小伙子,估计恋爱没谈过。一个男人是否真正视为男人,传统观念的标准是成家立业。不说成家立业,总得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吧。
错了。与杜蒙恩同学过多年的张书平了解内幕,道:“他高中已经有女朋友了。”
什么!
一帮前辈突起眼珠子:他们一帮前辈没有女朋友,这小子居然抢先于他们前辈?
杜蒙恩伸手捂住张书平的嘴巴,摇着头否认:“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和她们只是普通朋友。”
大家对他这话抱着莫大怀疑,只看着被捂嘴的张书平有话没透露。
杜蒙恩“恨恨”地瞪了眼张书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说:“实际上女人到达一定年纪,孩子生完了,像子宫和卵巢这些生殖系统器官用处不大,为了身体总体健康着想是可以拿掉的。”
在治疗疾病上,患者也好医生也好,有时候是不得不考虑综合得失,舍弃身体上的某些器官。
“她们哭哭也好,哭完没什么事了。”杜蒙恩显得像个老医生一样见多识广,继续高谈阔论,“生病必须认清现实,在医学上有个否认期到接受期的心理过程。”
同学说的没错。只是张书平听着杜蒙恩的话觉得冷冰冰的,皱皱眉头。
同是医生家的孩子,但可能是个人经历成长环境的不同,导致这两孩子无论性格上价值观上各方面均是不太相同。张书平比较多愁善感,杜蒙恩说话较为理智显得比较冷酷。
带学生们走的左良医生是顾不上医学生的闲嘴,直到后面杜蒙恩突然说到以下的话。
“比起你说的这些问题,我爸向来最担心的是麻醉医生。”
“为什么?”张书平好奇地问。
“我爸不收病人红包,可人家收啊。我爸的病人以为谁都不收,这些病人没给麻醉医生红包,手术半途,你等会儿看会知道——”接到前面左良医生一个回头怼眼,杜蒙恩猛地闭上嘴巴。
第1790章 【1790】因人而异
收红包的事在很多医院是因医生有区别的而不是因医院划分的。所以听说哪个医院谁收红包,千万别一棍子打死那医院所有的医生。甚至在同一科室有医生坚决不收,同时有私下收钱财很厉害的同事。
这些事情向来在没证据没人告状的情况下,医院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一旦东窗事发,医院会说不是没提前警告过医务人员,该处理的会处理。
在临床上收红包的重灾区主要在外科科室,麻醉医生是另外一个比较鲜为人知的红包重灾区。
送外科医生红包,大多数人可以理解,患者怕会死在手术床上,另外一方面是术后出问题的话送过红包人情在,方便再找医生帮忙处理。
送麻醉医生红包的话,属于口口相传,说麻醉医生在手术室比外科医生更牛逼,没有麻醉医生看着患者会死。。大家知道麻醉医生是管麻醉,和外科医生的工作性质是有不同。
杜蒙恩说的情况刚好属于一些老百姓不清楚的点,不管外科医生和麻醉医生是不同分工,但是同在手术室里,应该关系很密切。实际上,外科医生和麻醉医生分属两个科室两个专业,研究的内容差异很大,平日里交流不是外界人想的多。临床一线的工作天天为流水线,哪有那么多时间搞交流。
患者就医的外科医生不可能和所有麻醉医生时时刻刻打好关系的。每个医院的麻醉医生数量多。像三甲医院外科手术多,外科医生更不可能指定哪个麻醉医生来负责自己病人的手术麻醉。部分麻醉医生傲气的程度是可以和临床上的外科老教授叫板的。最后这点绝对更会出乎病人和家属的预期。
当杜蒙恩爆出这消息时,重生前在医院里呆过的谢婉莹可以迅速领会到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