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盘子去厨房涮洗。
“我觉得听你讲完,我会离复旦更近一步的。”他放盘子进消毒柜。
“但愿。”十四岁的杨跃溜到厨房洗手,“有饮料吗?鸡米花吃了口渴。”
“我也口渴。”徐仪清拉开冰箱,两个分装袋躺在冰箱门侧边,“我们先喝上次分装的咖啡?”
杨跃说:“我没意见。”
徐仪清烧开水,打开分装袋,泡两碗回书房。
深褐色的咖啡喝起来味道醇厚。
徐仪清说:“这咖啡有点辛辣?像桉树叶似的。”
“你上辈子当过考拉?”
“没,就是这种······异国情调的感觉。你喝不出来吗?”
“喝出来了。辛辣之外,还带有一点柠檬味。我以前也没喝过这种味道的咖啡。”
“你对酸味总是很敏感。或许怀孕才能扭转人对酸味的喜好。我姑姑以前也不爱吃酸的。但怀我表妹的时候,她叫我买了好多话梅和柠檬。”
“我不会怀孕。”杨跃指出。
徐仪清说:“我知道!我就是联想到了!”
“这柠檬味酸得蛮细致,我不反感。咖啡挺好喝的。”杨跃喝完一大碗咖啡,如同灌进颜色近似的中药。
两人喝完后去厨房。杨跃洗自己的碗问:“小徐,睡前喝咖啡,晚上会睡不着吧?”
“呃,我忘了咖啡会提神。”徐仪清说。他洗完碗,送走杨跃。
然而他晚上没失眠。
不但没失眠,还比以前睡得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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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最后一节课。徐仪清解完数学题,还在想这茬。
“高二三班的蔡雨松、张雪……五位同学,自我要求不严,无视学校校规校纪,10月9日第一节 课煽动班级逃课。经学校研究决定,分别予以如下纪律处分:蔡雨松、张雪记大过……”广播中传来播报,“以上五位同学处分后,如在校一年内,确有悔改的决心和表现,可提出书面申请,报班主任、学工处审批,撤销其处分。如再有违纪行为,开除学籍。”
蔡雨松在后排说:“广播将罢课说成逃课,对郑丽华老师只字不提。”
班长赵嘉怡推测:“学校担心播报得太具体了,会引起其他班效仿吧。”
徐仪清转头关心:“雨松,你检讨交没?”
蔡雨松说:“交了啊。运动会那天,张雪不还最后一个签字吗?”
徐仪清想起毛小鹏桌上满字的纸张,说:“那就好。”
讲台上的张成军往公文包里塞起教案,走向前门。徐仪清拿起手机,出去上厕所。他经过张成军面前,问:“张老师,昨晚我尝了你的咖啡,为什么反而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