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还来!”
王志走出饭馆的同时,给群里发语音,“军子、小刚,这家店的盐菜炒饭真的绝了!绝没唬你们!你们一定要来尝尝!”
王志离开后,袁如珠看了看撮箕里的槐花。略一思索,她将槐花倒进水盆里洗干净。
槐花放锅里用盐水煮过之后,将其放进干净的盆里。她拿出鸡蛋打进盆里,黏黏稠稠的蛋液浅浅地包裹住每一片槐花后,盐和面粉撒进槐花里,搅拌均匀之后再加清水。
之后便没再加其他调料。做槐花饼,不需要加过多调料,过多的调料会破坏槐花原有的自然清香。
面糊调制好后,锅里刷上一层油,袁如珠一点一点地将面糊摊进锅内,面糊一入锅内,便被热油烧得呲啦呲啦作响。
渐渐的,压得扁平的饼子开使变得焦黄,面粉的清香,槐花的芳香,以及鸡蛋的鲜味逐渐被烙饼了出来。
小秋站在锅旁边,咬着食指指尖,踮起脚,闻空气里的香味。小夏直勾勾盯住锅里的槐花饼,不停咽口水。
此时锅里的槐花饼两面都煎得焦焦黄黄,袁如珠关火,将烙好的槐花饼铲出锅。
烙好的槐花饼焦黄喷香,表层泛着油亮的光泽,直引人口舌生津。
袁如珠拿起一块槐花饼,“尝尝吧。”
小夏小秋立刻去拿槐花饼。
焦黄油亮的槐花饼入口微微酥脆,酥脆的外壳裂开之后,软润的内里挤进口腔,软软的饼子里透着鸡蛋的鲜美和槐花的清甜,十分鲜甜入味,多咀嚼几下,滋味越发清新爽口。
整个槐花饼酥脆鲜美,甜而不腻,绵软爽口,咽下肚腹后,从口腔到喉咙,从喉咙到肚腹,都沾满了清爽的芳香,且香味久久不散,令人回味无穷。
往嘴里塞着香喷喷的槐花饼,小夏开心地咧嘴,小秋两手捧着饼,尾音带着小奶腔,“小秋还要!小秋还要!”
袁如珠啃着饼子,给小秋掰了一小块。接着转身对小夏说:“小夏,去给你爸妈送饼子。”
“嗯!”小夏嘴里叼着一张饼,端起碗就往外跑。
“慢一点,别摔着了。”
“知道啦!”
“还有,饼子送回去了,你好好在家里写作业,写完作业再过来玩。”
“好!”
小夏先跑去田地,把饼子送给在田里忙活的李长贵。
“爸爸,姐姐烙槐花饼了,可好吃啦!”
闻言李长贵立刻放下锄头,“快拿给我尝尝。”
吃了一口饼子,李长贵一脸满足,珠珠烙的饼就是好吃。他嚼着喷香爽口的饼子,只觉得等会儿干活都更有劲了。
旁边的田里,有村民盯着李长贵手里的饼子,连连咽口水。
注意到来自旁侧的灼灼注视,李长贵转过脖子,然后拿起一张饼递给村民。
“谢、谢谢啊!”村民接过饼子,迫不及待吃进嘴里。
外酥里嫩的饼子在牙齿底下碾成碎末,随之在舌尖融合出鲜甜清香,村民忙不迭竖起大拇指,“这饼子吃起来带劲!长贵,你家如珠手艺真是了不得啊,以后怕是要有大出息!”
听到村民夸袁如珠,李长贵背脊不自觉挺起来,他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
饭馆里,袁如珠慢吞吞地吃着槐花饼子,槐花饼的味道总会让她想起恬静的原野和悠然的乡间小路。细细品尝着槐花饼的味道,忽而注意到外面天色陡然变暗,她快步走到饭馆外面。
日光隐去,浓浓的乌云压袭而下,似乎快要压到头顶。大约是快要下大雨。
袁如珠快速将外面的凳子搬进屋里,搬凳子的时候,余光瞥见路边上出现两道身影,她微微偏转脑袋,看过去。
路边上,一个老爷爷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正慢慢走过来。老爷爷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手里拖着一个似乎很沉重的尼龙袋子,他旁边的小男孩同样一身破旧的衣服。小男孩扛着一小捆柴,瘦小的背脊被柴压得快要弯成九十度。
是村里的李爷爷和他的孙子小虎。
袁如珠正准备去帮他们拖一下袋子和柴,猝不及防的,头顶大雨倾盆而下。
“李爷爷,小虎,快进饭馆里躲躲雨!”袁如珠一边大声喊,一边快步向他们跑去。她快速拎起李爷爷手里的袋子,鞋底溅着水花返回饭馆。李爷爷抬起小虎背上的柴,拉着他快步去往饭馆。
进入饭馆后,袁如珠拍拍身上的雨水,“这雨可真大,说来就来。”她拿出帕子,“李爷爷,小虎,快擦擦雨水。”
李爷爷微微缓气,“桂芳外甥女,多谢你啊。”
“这没啥。”袁如珠让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雨珠,他对袁如珠说:“谢谢姐姐。”
袁如珠摸摸他的圆脑袋,“不用。”见他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她微微叹息。
小虎父母生下小虎后就离了婚,两人都是个心狠的,不赡养老人就算了,还不养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俩一离婚,直接把才三岁的小虎踢到了李爷爷这里,从此以后不再管他们爷孙俩。
李爷爷家里穷,他年纪又大了,挣不了什么钱,种地也耐不活了,这几年来,都是靠着卖柴和拾荒过活。
村里人见他们可怜,实在是看不过去,还时常接济他们爷孙俩。
袁如珠正暗地里叹着气,忽而想起了什么,她转身,端起桌上放着的槐花饼,递给小虎和李爷爷。
“李爷爷,小虎,我烙了饼子,快尝尝。”
李爷爷连连推拒,“我们不饿,你留着自己吃。”
小虎的视线扫过香喷喷的槐花饼,他咽咽喉咙,然后摇头,“小虎不饿,姐姐留着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