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看什么时候和太子真正撕了这层面皮。
宁子韫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他指下按着的脸颊,隔着一层面纱还柔滑娇嫩。
不知道她看到太子那副模样,是不是还能像今日这般巧笑倩兮。
看她的泪眼,比她的笑脸总是动人,这更是无端唤起了宁子韫心底里的恶意。
宁子韫放开了捏着她脸的手。
另一只攥着宁妍旎手腕的手一用力,宁妍旎一个踉跄,就被他半抱了起来。
“你有病吗宁子韫?!”
宁妍旎被锢着,一半的身子都在宁子韫怀里,叫她更难挣开。
她锤着宁子韫,“放我下来,去就去,我自己走,我自己走你听到没有。”
画舫上许多的公子哥儿瞧见听见了这小娘子的气恼声,反而更是热闹地起哄着。
宁子韫一手扣着她后脑勺,把她的头往他肩上靠着。叫她省点力气,他又不是想对她做些什么。
她真当什么人都跟那老皇上和那太子一般,为她神魂颠倒。
在这画舫上头,被人挤来挤去的,不若下去画舫内欣赏下别样风光。
“紧张些什么,带你看下太子情状,比你在画舫上头看的什么表演还有意思得多。”宁子韫感觉怀里的人身子竟然都在轻颤,忍不住出口又是嫌弃了起来。
下了画舫他就不耐地松开了手。
宁妍旎却站不稳,腿脚一软,攀着他胸膛就无力往下滑。
力道软软绵绵。
身子也是软软绵绵的。
宁子韫深吸了一口气。
他掐着她细细的腰肢把她提了起来,唇都勾不起来,语作不恭,“怎么?对我示好不想看?你现在进去,还能让你太子哥哥对你心生些愧疚,于你可是百利无一害。”
宁妍旎都快哭出来了。
她真的是腿脚疼软了,不是故意蹭他。
她真的是觉得宁子韫晚上有些疯魔了,画舫下面的气息,一闻就霏霏,到处充斥着奇怪的味道。
她并非真如稚子,什么也不知道。她低声求着宁子韫,“那我们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实在是一眼也没什么好看的,宁妍旎心道,宁子韫简直没有一点羞耻心。
杭实要是在这,估计也会被今晚的宁子韫震骇。
宁子韫其实很是厌恶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更是嫌憎男女之事。
他自小就不受父皇看重,也没身份显赫或者疼宠他的母妃。
他就像是皇上随意施舍女子结合诞下来的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能活就活。
他在皇宫中低调韬晦,知道什么样的面目,哪种玩世的模样,才能让自己更不起眼。
所以什么皇家的脸面廉耻在宁子韫跟前完全不值一提。
宁子韫自然不会因为宁妍旎和太子,甚至还有他,是什么名义上的兄妹,而觉得有悖于什么伦_常。
但他也很难说清楚,他现在心头上涌起的那股沸腾的恶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听着宁妍旎口里的“我们”,谁和她是“我们”了。
宁子韫收起了笑,表情有些莫测,看得宁妍旎有些发怵。
她只知道宁子韫掐着她腰的手越收越紧,她胸口都快喘不上气来。掰着宁子韫的手费了好大力,这次终于掰开了。
她的披风刚才也被宁子韫丢了。
河渠上的凉风挟着微寒的水气,宁妍旎吸了吸鼻尖,这里的气息实在是让她想起了非常难堪的那些事。
“不是要去看太子殿下吗?”
宁妍旎瓮声瓮气地提醒着一直没出声的宁子韫。
这会他跟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他线条干净的下颌此时还莫名淌着汗,衣领领口敞得很开,剑眉间有不同往日暇逸的荒唐情态。
“要看就快点,你不是也不想让太子知道,我和你之间还有点什么关系么。”
宁妍旎蹙着眉,继续说着,她也不想与宁子韫在太子面前还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却不防宁子韫的掌腹又伸了过来。
携裹着不容拒绝之势,把她拉撞到他坚实的怀里。
他随手推开了画舫内的一个房门,又紧紧关了上去,把她压在了房门板之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