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伍仁杰是去年南方的小三元,本是推选入国子监的学子,但最后对方却去了秋山书院。”
蔺荷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因为国子监饭堂的饭难吃而拒绝了陆史虞的那位勇士嘛!
正此时,伍仁杰将目光移到了国子监的方向:“早就听闻国子监人才辈出,吾仰慕已久,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话说的还算客气,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小三元和国子监之间的爱恨情仇,此刻听到他主动“下战帖”,一个个眼里闪耀着看热闹的光。
打起来打起来!
而国子监的学子,也被激起斗争之心,不就是神童吗,古还有伤仲永的故事呢,今日他们还非得挫挫他的傲气!
当即便有一名勇敢的学子站起来应战:“学生苏全不才,乃国子监一无名小卒,愿意和伍兄论辩一二。”
“好!”
“支持苏兄!”
蔺荷不自觉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不再瞌睡,眼睛一场不眨地盯着场中,有时候听不懂,便会看其他人的反应,据此来了解论辩情况。
苏全还是有些本事的。
象白书院的那位只坚持了八个来回,而他已经坚持下十二来回。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已经有些吃力,若和其他人论辩,他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可惜他遇上的是伍仁杰——那位三岁就倒背《论语》,十二岁就以小三元的身份考中秀才的神童。
果然没过几轮回,苏全败下阵来,反观伍仁杰,依旧云淡风轻,双手背于腰后,朝着输掉的学子微微点头。
日头爬到头顶,第一场论辩比赛结束,秋山书院率先拿到一分。
听着隔壁欢乐的庆祝声,国子监的学子更加闷闷不乐。
输给旁人也就算了,居然输给了有宿仇的秋山书院,这让他们羞愧万分,尤其是面对自家司业,更觉得丢人。
学子们跟在后面,偷偷议论:“感觉司业刚才的脸都黑了,他一定对我们很失望吧?”
“肯定失望,哎,都怪我。”
“苏兄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敢于与伍仁杰论辩,我等佩服你还来不及,怎么能怪你!”
“是啊是啊,如果那样,我等连畜生都不如了。”
……
“想必下午的论辩,秋山书院还会派伍仁杰,我们这边得好好商议一下,不能再次输掉。”
苏全咬牙:“让我上,我一定赢回比分!”
说着,众人到达饭堂。
刚进门,就发现他们口中的伍仁杰也在此,只见他和几位同窗坐在一起,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五样大菜,三荤三素,香气扑鼻。
其他学子都在说话,伍仁杰手中的筷子却忙碌不停,他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巴此塞满了食物,尚未咽下去,筷子就夹起了另外的东西继续塞进嘴里。
众人:“……”
看得出,的确很爱吃。
因为来得晚,国子监学子没有地方坐,伍仁杰同桌的几位看见后,眼睛转了转,热情邀请一起拼桌。
“远来都是客,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
“不用了,随便点一些就行。”
“哎呀,客气什么,不是我夸大,我们书院饭堂的吃食那可是这个。”那秋山书院的学子竖起大拇指,显然相当有信心,又道,“你们平时应该吃不到吧?正好趁此机会多吃一些。”
于是国子监的学子就不开心了:“虽然吃不到你们饭堂的食物,但我们饭堂也有诸多美食,我等的口味,还是更喜欢后者。”
“哈哈哈……”
闻言,秋山书院的学子们哈哈大笑,谁不知道国子监饭堂“猪都不吃”?只当几人是死鸭子嘴硬:“兄台莫要说笑了,推荐你们点一道一品豆腐,豆腐白细鲜嫩,味道清淡软烂,绝对比你们吃过的所有豆腐要好吃!”
他们觉得自己是好心好意,哪想国子监并不承情:“哼,实话实说罢了,何来说谎一说!”
空气紧张起来,双方有些剑拔弩张。
秋山书院的人冷笑,不承认是吧……用手推推身旁的伍仁杰,“吾兄吃过两个饭堂的食物,应该最有发言权,让他来判定好了。”
伍仁杰短暂从饭菜中抬头:“什么?”
“你当时去国子监,也吃过他们饭堂的食物,觉得如何?”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移过去。
伍仁杰皱眉,想都没想:“难吃至极!”
“嚯——”
“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
“他们还不愿承认,也是,不仅论辩比赛输给我们,连饭堂也输给我们,换我我也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