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援朝看了秦清曼几秒微微移开目光,问道:“是你打的人?”他问的吴卫民身上的伤。
“按照法律规定,当我与我亲人受到生命威胁时,我可以依法正当防卫,受法律保护,不违法。”秦清曼面对公安当然要依法办事。
而且我国这个时代的法律对犯罪分子更严厉,正当防卫的范畴也更宽松。
金援朝:……他有点没太听懂,但他发现秦清曼不好对付。
“这位女同志,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金援朝对着秦清曼公事公办,甚至让全爱国上车去拉人。
秦清曼一边轻拍楚楚的后背安抚小孩,一边笑了起来,“公安同志,请问你要带我去哪?”
“去公安局。”金援朝回答秦清曼。
“哪个公安局?”秦清曼接着问。
“县公安局。”金援朝的回答已经不耐烦了,要不是围观的群众很多,他可能都不会再回答秦清曼。
秦清曼脸上的笑容更深,“我认识县公安局的大队长郑雪松同志。”
金援朝内心一惊,就想回答,秦清曼的声音接着传来,“我上次去县公安局办事,见到的可不仅仅只有郑雪松一位公安同志,还见到其他不少公安同志,其中并没有你,你莫非是县公安局下派的公安特派员?”
秦清曼记得我国六十七年代乡镇没有基础派出所,但会由县公安局派出公安特派员进入乡镇管理与负责乡镇地区的治安。
“对,我就是县公安局派来的特派员。”
金援朝赶紧承认身份。
“你说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县公安局的特派员,但你绝对不是派来红旗镇的公安特派员,因为红旗镇公安特派员叫做李宏义,我认识。”秦清曼脸色一肃,驳斥金援朝道。
金援朝与全爱国:……这么倒霉?这女人真认识县公安局的人?不会是诈他们的吧。
秦清曼的一番话让围观的群众都愣住了,大家立刻围拢了过来。
公安人员在这个年代的威信非常高,人员很少,一个乡镇只能派出一、两个公安特派员工作,但就是这么一两个公安特派员却能保证一个乡镇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口的治安,由此可见公安对于人们的威慑力。
如果有人敢冒充公安特派员,这可是天大的事。
吴远明与金援朝的心都颤抖了。
“我见过负责咱们红旗镇的公安特派员,长得不像这人,对方个头还要高一些,非常短的短发,胡子是……”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质疑声。
“胡子是不是满面胡,二十多的小伙子看着快三十岁。”秦清曼接下人群里人们对李宏义的描述,她当初救下黄婉清时见过李宏义,影响很深刻。
“对,对,就是满面胡须,可浓密,人也比较显老。”
最先质疑金援朝的人在人群里兴奋地接住秦清曼的话,他当初是真的见过派来红旗镇的公安特派员。
“这人没胡子,不仅没满面胡,连胡子都没有。”
大家看了看自称是公安的金援朝,又看了看全爱国,两人都没什么胡子。
金援朝脸色一点都没变,甚至看着人群大声说道:“同志们,同志们,大家都别慌,听我解释,我确实不是李宏义,李宏义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是其他乡镇的公安特派员,是顶替他来处理你们这打架案件的。”
“对,同志们,我们虽然不是红旗镇的公安特派员,但却一样是从县公安局派到乡镇的公安特派员,我们跟李宏义同志是一样的身份。”
全爱国也看着众人解释道。
这个时候脱了棉衣的吴远明已经受不了寒冷扯了万良身上的棉衣裹紧了自己。
太冷了,必须尽快处理。
至于被扒了衣服的万良,则冻得浑身发抖,甚至还不敢走,因为他是吴远明的秘书。
人群里的万明锡与媳妇许莲花赶紧心疼儿子地把自己的棉衣脱了给儿子披上。
这时候的他们早就在内心深处把秦清曼臭骂了无数遍。
“同志们,这两位同志我能作证他们都是县公安局派遣的特派员,他们是其他乡镇的公安特派员,大家想啊,这年头谁敢冒充公安,那可是枪毙的重罪。”
吴远明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现在这个世道交通不便,出远门都要打证明,人们不能随便闲逛,一个乡镇七八万人对应的只有一两个公安,无数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经过公安的面。
所以大家还是选择性地相信了吴远明的话。
“既然是公安特派员,那就麻烦你们拿出工作证给我们大家看看。”秦清曼淡淡的声音接着响起,惊得金援朝与全爱国差点跳起来。
“怎么,你们拿不出?”
秦清曼看着沉默的两人接着问。
金援朝忌惮地看了秦清曼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好不容易选择相信他们但却因为秦清曼这要看工作证的一句话狐疑起来的群众。
“你们不会是想告诉我出警匆忙,工作证忘了带?”
秦清曼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冷气。
金援朝:……他还真想这么说,但秦清曼比他先说了,他反而不敢承认了。
“麻烦出示一下你们的工作证证明你的身份,不然我合理怀疑你们是冒充公安的敌=特分子。”秦清曼说完这句话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这离边境线可不算远。”
“不是,我们不是敌=特份子。”
金援朝与全爱国头上的汗齐刷刷就流淌了下来,这年代要跟敌=特牵扯上,别说他们要被枪毙,就连祖宗三代都要被扒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