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陈山河的提醒,陪客人的卫凌看向黄婉清。
正低头给秦清曼打下手的黄婉清一个激灵立刻抬起了头,神情茫然又有点气愤地对陈山河说道:“山河同志,这不是诬蔑吗,我要有黄金首饰早就交给国家了,凭我父母对主席的忠诚,凭他们对我的教导,我怎么可能做出私藏黄金首饰的事,这的诬蔑,是故意陷害我们黄家。”
黄婉清义愤填膺,其实内心还是有点虚的。
那些首饰是她外婆给她的嫁妆,外婆给后没多久就过世,对她来说,那些首饰是外婆对她的慈爱,不可能舍弃这份慈爱。
幸好她为人低调,黄金首饰的事连高叶芳都没说过。
高叶芳为什么知道她身上有黄金首饰,她不知道,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能找到。
黄婉清在秦家住了不少日子,又得秦清曼指点,在知道黄金首饰不会暴露后,心神早就稳了下来,此时在面对陈山河时也一点马脚没露。
“婉清同志,你别担心,就是走个过程,不会有人敢故意陷害你,这事从上到下都有无数眼睛看着,没人敢乱来,那帮人是什么样谁都清楚,大家也都清楚他们惯用的那些卑鄙伎俩。”
陈山河还没说话,注意力都在黄婉清身上的陈景抢先开了口。
陈景一开口,不仅是黄婉清的脸瞬间爆红,就连陈山河都想狠狠拍这小子一掌。
陈景是公安,不该对黄婉清说这番话。
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行,怎么还大大咧咧说出来,这就是他一直不放心陈景独挡一面的原因,说话如此不谨慎,不仅容易得罪人,还容易被人当成靶子。
陈山河看着陈景在心里叹气。
陈景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办错了事,他有心解释一句,但又觉得解释就是狡辩,最终微红着脸低头向陈山河认错,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
“卫凌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陈山河无奈地把视线停留在卫凌的脸上。
虽然这话他更应该跟秦清曼说,但秦清曼这会正带着黄婉清在做午饭,卫凌作为一家之主,他跟卫凌说效果是一样的。
卫凌能看出陈景眼神清亮,是心中有正义感的年轻人,面对陈山河的无奈,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山河同志不用太客气。”
“卫凌同志,陈景脾气过于耿直,我怕他给自己招祸。”
陈山河今天上秦家门就是跟秦家交好,也没隐藏自己的担忧,实话实说。
“山河同志,陈景同志这样挺好。”
卫凌点评了一句,才解释道:“作为公安一定要敢说话,敢于说真话,能做到问心无愧才对得起这个职业,山河同志没必要要求陈景同志改变,你放心,我们白城是个很平和的地方,适合陈景同志发展。”
他没明说会护着陈景,但却又处处维护。
不管陈景与黄婉清能不能成,卫凌欣赏陈景的敢说。
这年代,敢说的人可没多少。
陈山河在省厅多年,与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瞬间明白了卫凌的态度,他终于放心把陈景留在白城。
孩子大了,得用自己的翅膀飞。
秦家因为陈山河叔侄俩的到来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不可能满桌的大鱼大肉,这样不符合当前国情,但也荤素搭配,陈山河叔侄俩还没上桌就被饭菜的香气牵引得肚子咕咕直叫。
“领导同志,看,我没骗你吧,我姐做的饭菜真的是特别好吃,好吃到闻着味道都走不动道。”坐在一旁的楚楚立刻向陈山河与陈景显摆秦清曼的厨艺来历。
他娘的祖先是皇家御厨,他们家的饭菜好吃是家学渊源。
卫凌看着楚楚自来熟地跟陈山河叔侄俩聊天,几人还聊得融洽,他才起身去给秦清曼帮忙。
家里的肉要想保存必定是在室外冻着。
这种硬邦邦的肉只有他才能随意改变大小。
秦清曼是在厅堂做的饭,偶尔也跟陈山河搭几句话聊天,这会见卫凌来帮忙,也没客气,该指挥就指挥。
陈景偷偷看了看跟楚楚聊天的陈山河,他也想去帮忙。
他刚刚已经看到黄婉清端着盆去了院里洗菜,洗菜用的水多,厅里不方便,得去水井边洗。
“要是婉清同志不嫌弃你,你就去帮忙 。”
陈山河难得看到陈景对女孩子上心,赶紧成人之美。
“我去问问婉清同志嫌弃不嫌弃。”陈景知道他叔在看他的笑话,也没生气,而是大大方方承认。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只对学习与工作上心,根本就没想过处对象,他婶娘给他介绍了无数女孩,他很多时候都忘了去见面。
为了这事,他婶娘没少收拾他,都担心他会孤独终老,结果在看到黄婉清的第一眼,陈景的心跳就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了。
怦怦怦——
脑海里好似炸开了绚烂的烟花。
紧张,期待,靠近,又带着不确定的犹豫与渴望……
陈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自己心动了,他喜欢上这个叫做黄婉清的女同志,这种情感跟面对秦清曼时不一样。
面对秦清曼时,他是尊重与敬仰。
面对黄婉清,他想了解更多,想与黄婉清靠近,心灵与身体的双重靠近。
陈景努力稳住心中的急切去给黄婉清帮忙,厅堂里,陈山河歉意地看着卫凌两口子,他今天上门真没打算给陈景相亲,他真的只是来认认门。
“山河同志,你别多想,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处理,我们都不要插手。”秦清曼一边炒菜一边安慰了陈山河一句。
她能看出陈山河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