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装扮小狼。
楚言枝噎了一下, 继续扑水洗身:“你自作多情。”
狼奴却从水中将她的足踝捞了出来,垂眸帮她揉着膝窝处的红肿。
原本他是用手臂勾搂着她的,她自己嫌不尽兴, 搭上了他的肩膀,弄得他哪里都想抓, 才红了那么多处。
没有爱怎么会这样动情?
楚言枝就势往他胸膛踢了踢,收回浴桶之中, 又抓了两把花瓣把水面铺满。
“碰都碰过了,殿下还怕奴看吗?”狼奴捋着花瓣,又要过来亲她。
楚言枝翻身将两臂叠在桶沿躲开了。
狼奴将脸贴在了她的背上,贪恋地嗅着她身上温薄的气息。
“小表哥说的话, 小狼替殿下想过了, 夫妻要相爱,相爱才能过好每一天。殿下先跟小狼做夫妻,以后再和他成亲。这段时间里, 就算不爱小狼,殿下骗一骗我也好呀。”狼奴为她濯洗着脖颈, “小狼不奢求殿下爱奴爱得很久,只要这一段时间就够了。”
楚言枝觉得困倦,醒来时困, 泡了会儿澡更困,狼奴的触碰很得她喜欢,也弄得她很困。好像过往几个月的困劲儿都积攒到今天涌过来了。
不过昨晚实则也睡得不怎么样,那场雨下了足有一两个时辰之久, 被褥越来越潮, 一会儿盖上来一会儿又踢下去。
见殿下只享着他的伺候不回应了, 狼奴压抑着的不甘又浮了上来。
辛鞍的话有一点对, 狼哪回轻易甘心只做殿下的玩物而已呢?他没有办法永远占着殿下的身身心心,虽向她臣服,还是会难过的。
狼奴搂着她的肩膀,想让她躺到自己怀里来,楚言枝迷蒙间推推他,皱眉道:“别闹。”
她没控制住声音,红裳探身问:“殿下要什么?”
“要小狼。”狼奴咬着她的耳故意轻声道。
“没要什么!”
楚言枝才一说完,忽然觉得浴桶中的水线往上深高了不少,一回头,狼奴竟带衣踩了进来,黏哒哒地从后背把她抱紧了:“好爱殿下。”
“水该要凉了,奴婢再搬桶热水进去给您添上吧?”
“这水温本就有些烫,我再泡会儿。”
红裳作罢:“那好吧,再过一刻钟若还未起,奴婢给您添水。”
楚言枝推了推狼奴又她从颈后探来的脑袋,低声斥问:“你又怎么了。”
“想听殿下说爱奴。”
“不爱。”
狼奴闷不做声了。
楚言枝揉揉他脑袋:“乖奴,你出去吧,我泡完想回去睡觉了。”
狼奴蹭蹭她脸:“奴难过了。”
“你先前自己主动说的,要我把你当玩物,不要我爱你。”楚言枝认真地和他说着,一面继续撩水遮掩。
狼奴又不说话了,收紧了手臂。
“你反悔了不成?”
狼奴摇摇头:“没有。”
“那就不要逼迫我骗你。不爱就是不爱,说假话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好处。”
“奴就是难过这个……连做成了夫妻,殿下也不敢说一声爱奴。”
他一心要这样想,楚言枝拿他没办法,干脆也不说话了。
狼奴安静了一会儿,再度给她洗身,垂眸道:“那羊肠衣还是太小了,我按那个坏老头说的泡了很久,勉强穿上去挤得有点痛。到后来裂了条缝不说,还从上面溢出来很多,殿下睡着了不知道,我擦了很久。”
楚言枝心里一个咯噔:“擦干净了吗?”
狼奴过了几息才回答:“好像还漏了一点在里面。”
水声一哗,楚言枝紧张回头:“那,那怎么办?你怎么才说……”
现在煮药喝还能来得及吗?
“洗出来就好了,奴帮殿下。”狼奴抚着她的腰,不等她催,潜息埋进了水面之下。
水线骤然再度升高,楚言枝被他抱了腰,轻轻按在桶壁上。
屏风外绣杏闲不住,嘴里还含着糖便翻出花绳来和红裳玩,红裳约莫着时间,陪她玩了一会儿。
绣杏本还轻轻哼着歌,忽然顿住,同红裳笑道:“殿下心情不错,也哼歌呢?就是不成调,像小猫哼哼。”
红裳也注意到了,觉得有点奇怪,正要再出口问,又听楚言枝似乎压抑地轻呼了声,忙放下花绳递给绣杏,拎起旁边装热水的小木桶往里走:“怎么了?”
绣杏无奈地跟上去:“殿下就哼哼歌你也要问,红裳姐姐,你也太紧张了,怪不得殿下不喜欢我们在身边伺候了呢。”
红裳不理会她的牢骚,到了近前一看,就见楚言枝几乎把自己完全埋进了水里,只留个脑袋倚靠在桶沿上,后脑还垫了块巾子。她整张小脸似乎都被这温热的水汽蒸红了,水亮的眸子迷蒙半睁,见她们突然来了,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视线,一边抚着层层堆叠的花瓣,一边启口道:“我,我脚趾不小心撞到桶壁上了,有点痛。”
红裳移目往那边看,见她颤颤地把脚搭到了沿上,足背沾着几片花瓣,脚趾都红通通的,还不甚自在似的拧了拧,不由无奈,正要怨怪她两句贪玩,抬眸见她窝在水里蹙着眉心,又把尚且红肿的唇咬紧了,看起来竟有点可怜兮兮的,叹气道:“泡这么久该起来了。”
水下并不如这些任她抚弄的花瓣平静,楚言枝脑袋又不受控地往下陷了陷,下巴也淹进去了半截,冲红裳摇头,却半天才挤出点绵软的声音:“不想起嘛。”
“可殿下已经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