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枝干脆偏头咬住了他的手臂。
狼奴终于松开口了,但即刻就抱着她对她的脸和脖子又亲又啃起来,带着克制的力道,好像是喜欢极了恨不得将她吃掉,但又有几分怜惜。
楚言枝被他弄得脸上脖子上沾了好多口水,一边推他一边擦,责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狼奴一直不理,弄着弄着竟想剥她衣服了,脸埋着蹭,又舔又咬。
楚言枝没想到他才一醒来,话都没说一句就想这事,心里着急还有点生气,推不开便揪他的耳朵。
狼奴的耳朵总是很敏感,禁不得她吹气,也禁不得她揉弄,最后他伏在她胸口喘着粗气,依赖地拱她脖子。
楚言枝捧起他泛着红的脸,看着他略微迷离的眼睛,一边揉他的耳垂,一边蹙眉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知道我是谁吗?”
狼奴看着她张合的唇,时不时眨动下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楚言枝轻拍下他的脸:“你叫狼奴啊,也叫辛鞘,你不会失忆了吧?”
狼奴被她拍得不高兴了,眉头又皱起来,不由分说就扑过来咬住了她的唇。
这并不像吻,他吮着咬着,似在警告她又似在享用她。
恐怕不止是失忆了,还是傻了,连话都不会讲,成了小时候她刚把他捡回来时的样子。
他熟悉她的身体,但楚言枝也熟悉他的身体,揉着他的耳朵和脖子不放了。狼奴果然吻咬了一会儿便惬意地放过了她的唇。
楚言枝摇响铃铛想唤红裳进来找辛鞣,不想狼奴听到声音,警觉地竖起了耳朵,起身直接把那铃铛拽下来了。
他好像第一天见到这东西一样,捧着摇铃看半天,一会儿用脸贴,一会儿用牙咬,听到它被自己弄出的声音,眨眨黑亮的眼睛打量着,蹦出了今天第一句人话:“好玩啊。”
完了,好像真成小傻狼了。
红裳提着盛早膳的食盒进来,刚关紧门走来,却听见类似于野兽的的低吼声。她刚撩开珠帘,便见狼奴伏爬在楚言枝身侧,警惕地冲着她的方向呲了呲牙。
“坏红裳!”
楚言枝拉拉狼奴胳膊,狼奴低头看她,突然一把把她抱住了,抱得死紧,眼睛还危险地瞪着红裳:“殿下,我的。”
楚言枝要挣挣不开,红裳见状已有些明白了,赶紧放下食盒转身出去道:“奴婢找辛小姐去!”
见红裳落荒而逃了,狼奴好像赢了什么不得了的胜仗似的,得意地揉着楚言枝的后脑和腰背,蹭她颈窝:“我的殿下。”
楚言枝想锤他的背让他把自己放开,可是想到他那些伤,又根本下不去手,只能哄他:“乖小狼,把我放开吧,你不饿吗?”
狼奴还不撒手,欢喜地搂抱着:“小狼要吃殿下。殿下是小狼的猎物,殿下要被小狼吃掉。”
楚言枝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傻言傻语,总这样抱着像什么样子?被辛小姐看到了不是污人家眼睛吗?
她尝试威胁,小声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不要你了。”
狼奴身子僵住了,所有动作都顿住。
楚言枝趁机想将他推开,不想他臂力未收,她根本就挣不开。
狼奴声音闷起来,还带着一点鼻音:“……坏枝枝。”
哦,还记得她是殿下,是枝枝,他自己是小狼,连红裳也认得,应该至少不是失忆了,就是单纯傻了。
“坏枝枝,我要把你,锁起来。”狼奴闷音渐褪,语气沉起来,“锁在我的房子里,我的床榻上,再也跑不掉。”
楚言枝被他的话震住了:“你,你……”
狼奴摩抚着她的头发,把薄被拉来,一点一点地把她在怀里裹住,嘴里不停说着:“枝枝是小狼的猎物,乱跑就会被吃掉。小狼要把殿下按在床上,拿绳子绑住,和殿下做夫妻,一辈子的夫妻。”
“门要锁住,院子要关紧……把红裳赶走,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带走殿下。”狼奴把她裹紧了,重新按躺下来,属于狼的野和坏全都从眼神里暴露出来了,又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见她被咬得有点疼了,又舔舔那个浅浅的牙印,“我会满足你啊,殿下,爱一爱小狼,做小狼的玩物吧。”
……何止是傻了,简直是疯了!
从没有人用这种语言对楚言枝说话,她感受到了折辱。就算知道狼奴现在神志不清,她还是生气,他是不是从前就一直这么想的?只是今天头一次表露出来而已。
楚言枝含着眼泪把手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伸出来往他脸上掐,掐出了个红印子,一点没留情:“你大逆不道!我真不要你了!”
狼奴眸中闪过一丝伤情,但旋即又被那种警告的眼神代替了:“你要我,你爱我,你要爱我。”
楚言枝偏过脸去。
狼奴又将脸压近了,听起来竟比她生气:“你为什么不爱我?”
楚言枝不想理他。
“你不可以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死掉了。”狼奴眼神依然凶恶,如同一头真正的恶狼,说出口的话却有与之相反的稚拙,“……我讨厌你。”
楚言枝从没听狼奴说讨厌她过。这头腻歪的狼,清醒的时候只会把“想你”“爱你”挂在嘴上不停地说。
楚言枝把眼角那点眼泪擦掉,仍然不看他:“讨厌我什么。”
狼奴俯身咬在她眼下那块肉上,在楚言枝抬手来掐之前松开了,也留下了个浅浅的牙印,继续凶恶道:“讨厌你不爱我。”
“坏枝枝,你是最讨厌的。我讨厌死你了。”狼奴瞪视着她,但是眼眶越来越红了,声音开始发黏,“小狼做你的玩物,你不要,要你做小狼的玩物,你也不要,你真的好讨厌。”
“我是好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做你的玩物?你一点也不尊重我。”
楚言枝想起走之前的狼奴是会因为觉得辛鞍和江炽不尊重她而出手教训的,跟眼前这个一直咬她的狼一点也不一样。她心里莫名有点委屈。她那么想念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他醒来就说要锁她、让她做玩物,还说她讨厌,他才讨厌!
狼奴盯着她,半天道:“因为我坏,我是最坏的,我不要尊重你,我要你爱我。”
楚言枝委屈的同时,又生气,生气的同时,又觉得可笑。这就是一头疯了的傻狼!她跟傻狼有什么话讲,他才不是她要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狼。等辛鞣把他治好,乖小狼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