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第二年 第37节(1 / 2)

她死后第二年 相吾 2425 字 6个月前

桑萝道:“总是那个结果,有什么可说的。”

    岑妄昨晚说的话,桑萝听着只觉可笑无比,爱?这个字究竟是怎么和岑妄挨上边的?桑萝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反正对她来说,最后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放她离开,给她自由,要么让她死。

    桑萝道:“不管他,我们自己出去吧。”

    但等到了屋外,桑萝就知道她要走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了。

    岑妄发着烧,这是有眼睛的人都无法忽略的事了,但他偏要撑着绵软的身体,就这样看着她。一夜过去,面色憔悴到仿佛经历的不是一夜,而是沧海桑田的星辰变化。

    他看着桑萝,可怜兮兮地叫道:“阿萝,再说两句话,好不好?”

    昨日岑妄也是只说几句话,可到了最后,说得哪是只有几句话。桑萝不想理这个茬,但岑妄就堵在那,她走右边他就堵右边,她往左边,他就站在左边,用那可怜兮兮到好像被抛弃的目光就这样看着她。

    桑萝看得气笑了,岑妄可怜?他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桑萝道:“我以为昨日已经与你说得一清二楚了,你既然还不能理解,那我便说得再清楚点。岑妄,你已经记起了前世的事,应当明白我与你是绝无可能的,我总要与你和离,然后离开的。”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但岑妄仍旧难免心痛了。

    他以为今生是上天垂怜,给他与桑萝一个全新的开始,可是到头来,桑萝依然琵琶别抱,而他只能抱着他的那点爱意,蜷缩在角落里,把见不得人的自己藏起来。

    岑妄苦涩一笑道:“阿萝,我昨晚很努力了,从前总是做个梦,就能梦到前世的事,可是不

    知为何,昨晚我无论如何努力,就是入不了梦,可是,我并不觉得我会为了阻挠你和林深在一起,而阻止你与叶唐和离,因此,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些时日,让我梦一梦?”

    “我给你些时日,若是你一辈子都梦不到呢?又或者即使梦到,又一再哄骗我不曾梦到呢?”

    桑萝道,“有何意义?我心总不在你处,也不愿和你做真夫妻,何况,我也不信你还会情愿

    与我继续分房睡,你甚至连纳妾都不肯,你……”

    “我可以纳妾。”

    桑萝怔道:“什么?”

    岑妄闭了闭眼,即使感到痛苦,但他依然道:“我知道你想要我纳妾是因为你觉得我与叶唐般,需要女人发泄欲望,也对有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孩子有执念,所以你希望有个女人来代替你满足我的欲望和执念,这样,你暂时是安全的。如果这真的会给你安全感,让你愿意在这儿多待些时候,那么,我同意纳妾。”

    桑萝沉默了会儿。

    “我会梦到的,”岑妄说了又说,“我一定会梦到的,然后解释给你听。”

    桑萝道:“你要纳谁?”

    岑妄道:“随便吧,我出去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丫鬟吧。”

    桑萝道:“纳两个。”

    岑妄道:“都可以。”

    桑萝叹气道:“你这又何必,你明知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我心有所属。”

    岑妄红了眼:“算我求求你,阿萝,上辈子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可是这辈子,我不想你再想起我时仍旧误会重重,只有厌恶。”

    第四十六章

    桑萝并没有立刻回答。

    桑萝能在陪嫁丫鬟里准备给岑妄妾室, 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岑妄纳不纳妾,究竟又纳多少个妾,因为在她心里, 岑妄与她毫无干系,那么他的私生活也当与她毫无干系。

    可是如今面对岑妄,这样的话, 桑萝却说不出来了。

    她只道:“你知道我离开是不会改变的结局, 无论你纳多少个妾,我都不会动摇这个决心, 所以你何必呢?唤月说你发了烧,人在发热时, 头脑总是昏胀, 特别容易冲动, 所以你先睡一睡,等人好了, 再来做决定。”

    桑萝给唤月递眼神:“把世子爷搀回房内, 请大夫来诊治。”

    岑妄道:“我并非要绑你一辈子, 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而已。”他把唤月叫回来道,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因此不必你插手, 我会与母亲去说的。”

    桑萝垂眼不语。

    岑妄最后看了她一眼, 知道桑萝绝无可能再收回那些话,她确实丝毫都不在意他纳不纳妾,纳几个妾。

    她不喜欢他。

    岑妄守着这个认知, 苦涩地转身。

    *

    王妃被岑妄要纳妾一时惊到坐不稳了, 她想都没想道:“王府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趁早收了这心, 我不会同意的。”

    岑妄道:“母亲……”

    王妃看着他:“你莫不是又要用之前的借口来糊弄我?是,你与你娘子的事,我不好来插手管,可你需知,这终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何必牵扯第三人、第四人进来?你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过日子的态度。”

    岑妄正要应声,身子却晃了下,王妃早就看出他面色发红,并不正常,但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被岑妄想纳妾的震惊取而代之,因此才短暂抛之脑后,如今看他又是摇摇欲坠的模样,忙去扶住他。

    王妃担忧道:“你这手上如何这样烫?可是染了风寒开始发热了?你从前的身子没有这样差过,你这又是怎么了?”

    岑妄道:“小痛小病而已,不妨事的,母亲,你先应了我吧。”

    王妃不应声,只道:“先看大夫。”

    岑妄很坚持:“先应我,我得把这事操办好,一定要操办好,不然,”他原地踉跄了一步,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可他偏偏还勉励支撑着,但说话的声音确实微弱了不小,“阿萝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