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却依旧不解渴。
陆满庭的华赏被糊里糊涂地扯乱,相叠的领口大肆敞开,腰间的玉带被随意地扔弃一旁。纵然如此,也丝毫不减他的矜贵与自持。
他斜倚在绣着戏水鸳鸯的枕头上,大掌只堪堪托着她的后背,静静地任由少女主动着。
那暗沉的黑眸涌过浓黑的欲,俊朗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冷地问她。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苏吟儿蓄满了眼泪的美目空洞涣散,似极了破碎的娇娃娃,茫然地回应。
“做......做什么?”
陆满庭忽地掌中用力,将她牢牢扣在身前,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直直地望进她如丝的魅眼里,似乎满意极了她懵懂的天真和不染是非的纯洁。
少顷,他松开她,极平静地撩开她纠缠的皓腕。
“吟儿生病了,熬一熬,明日便好了。”
他为她盖上一张薄裘,撸了撸她散在脸颊的乌黑碎发,丰美的三千青丝从他指尖仓促划过,露出一张胜雪的姣美容颜。
转身之际,她迷迷糊糊握住他的双手。
“别走,陆哥哥,别走......”
苏吟儿婉转祈怜,流转的盈盈目光盛着霏糜的水雾,可怜巴巴的模样,甚是可欺,尤其是那张红润的唇,似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助地颤抖着。
他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在片刻后用手覆上她的眼睛。
长长的眼睫在他手心里颤动。
“听话。”
冷淡淡的两个字,是拒绝,也是残忍。
苏吟儿所有的奢盼灰飞烟灭。委屈被无限放大、看不到边的痛楚侵蚀青涩的身躯、汹涌的欲让稚嫩的她毫无抵抗力。
她没有挽留,只缩进单薄的狐裘里,蜷成一小团,颤声呜咽着。
那声音时断时续,似极力地压抑着哀婉,一声声,软了人心。
陆满庭叹一口气,将她从狐裘里捞出来,迫使她松开紧咬的牙关。
那白嫩的玉手,被她自个咬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再多求我一次,就这么难?”
他眸色深深,似认命般,掏出一张织着荷花的绢子,温柔地包裹住受伤的小手,又反手捞起被汗水打湿的湿漉漉的她,以身做垫,任她趴在他身上、任她双手双脚缠住他、任她胡作非为。
苏吟儿适才止了悲伤的哭泣,娇滴滴地埋在他的心口上。
他比寒冰还要冷的身子,最是解她此刻滚烫的热。
却并没有让她好受多久。
她像是一只快要溺死的鱼,挣扎着浮出水面吐着泡泡,热切地渴望得到更多。
那纤白的细腿不自主攀上他紧实的腰。
陆满庭眸光一沉。
修长的两指抵住她的靠近,幽邃的眸底嗪着意味难明的情愫。
“有这么想?”
怀中的人儿彻底失了心智,颤颤哀婉着,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陆满庭扯下一块白纱,蒙住她迷蒙的双眼,抱着她走向冒着汩汩热气的汤池,却饶了个弯,打开汤池后面的密室。
那是一间全是寒冰的石室,足足有苏吟儿的厢房那般大。
每月逢九的日子,陆满庭会带她来这儿,蒙上她的双眼、缠住她的手脚,尽情地释放他心中的狂兽。
今夜是不同的。
陆满庭将苏吟儿放在一处泛着雾气的冰台上,掌下用力,以醇厚的内力为引,为她调息......
时间一点点消逝,苏吟儿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渐渐散去。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长吁一口气,翻了个身,餍足地睡去。
陆满庭缓缓收功,俊朗的脸不复往日里的温润,肤色略显苍白,光洁的额头更是虚汗淋淋。
陡然,外面的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手握砍刀,和安国君府的侍卫打得难舍难分。
领头的刺客见陆满庭出来,先是闪躲着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咬着牙笑道:“兄弟们,他功法已破,上!”
陆满庭冷嗤,轻飘飘的一掌,似完全不曾用力般,将涌上前的几十个刺客全部震死,只剩下一个活口。
那活口被吓得怔在原地,抖着双腿不敢动弹。
夜色寂寥,萧瑟的寒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院子里,随处可见断了一截的身子,或是半只手的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