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淑妃适才高兴了些,斜睨着眸子瞧了一眼边上候着的右都御史。
“皇上,你已有许久不曾接见臣妾的爹爹了。爹爹有个好消息。”
右都御史乃潇淑妃的生父。
得到允许后,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开口之前四处张望了一番,特意屏退小宫女和伺候的麽麽。
老皇帝:“干嘛搞得紧张兮兮的?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么?”
右都御史刻意压低了声线:“皇上,我们找到太子了,就是十几年前不幸命丧大火的太子!苍天保佑,您的血脉还活着!大庸的江山后继有人了!”
陆满庭那小子想要稳坐这江山?想要他们几个的老命?想要独占太子这颗棋子?
没那么容易!
先把太子推出来,让老皇帝压制陆满庭,再引导陆满庭在老百姓心中的“狼子野心”形象,久而久之,总能找到制服陆满庭的法子。
老皇帝听闻狠狠一怔,竟从床榻边上“扑通”一声跌倒在绒花地毯上。半晌,他才渐渐回过神,哆哆嗦嗦指向右都御史。
“此话当真?”
右都御史还以为老皇帝是寻着血脉,过于激动才慌了龙颜。他扶起老皇帝。
“自然是真的,臣哪敢欺哄您?”
老皇帝细长的小眼睛闪着精光,似在盘算什么。他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在屋内不断徘徊。
“朕就觉得,那畜,哦,不,太子还没死,可惜一直找不到人。他果然没死!爱卿,太子现在身在何处?”
右都御史:“回皇上的话,太子在安国君府的监牢里。”
安国君府的监牢设在地下三层,位置十分隐蔽,且常年有高手值守。
他们不是没派过杀手打探,却全都失败而归。
旁人制不住陆满庭,老皇帝明上的面子,陆满庭始终会顾及的。
只要老皇帝下令,陆满庭甭管愿不愿意,都得交出太子。
老皇帝大笑:“太好了,简直是今岁最大的好消息!”
他即刻招来严公公。
“快去,通知安国君,让他把太子给朕带来。不,等会,不急,明日的除夕宴上,朕再会太子,朕要好生瞧瞧,还要给太子送份大礼!”
皇上一巴掌拍在右都御史的肩上:“爱卿费心了,朕会嘉奖你。”
右都御赶史紧跪下,掩下眸中的得意:“谢皇上!”
潇淑妃见父亲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扑到老皇帝的怀里撒娇,给他喂完葡萄再喂美酒,哄得老皇帝心情大好。
潇淑妃环住老皇帝的脖子,软若无骨的玉手伸到他的衣襟里,在他肥硕的大肚腩上掐了一把。
“皇上啊,那苏贵妃甚是招人喜爱,不如让她在除夕宴上展示展示,也好让群臣们认识认识。臣妾有一计,保证让您开心。”
老皇帝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潇淑妃边笑边说着,那心口处白晃晃的肉甚是惹人眼,老皇帝一把扯下她的裙袄,愣得她急急用手去挡。她瞥了眼边上的右都御史,耳根红透了。
“皇上,臣妾的爹爹尚且在此,您且悠着些。”
老皇帝才不管,翻身压住潇淑妃,倒在床上,愈发不规矩。
“怕什么?你爹又不是没见过?要不然一起?”
右都御史气得耳根红透了。
这老皇帝在男i女之事上相当放得开,全然没什么顾忌,时常邀请群臣与其同乐,表现好的有奖,表现不好的会罚。
右都御史始终低着头,诺诺道:“臣不比皇上雄风,还请皇上看在潇淑妃身子尚弱,免了潇淑妃的伺候。”
老皇帝笑:“瞧你这出息!行,朕不弄她,朕就玩玩。”
右都御史垂首退下,转身之际,心底将老皇帝的祖宗问了个遍。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招惹这该死的疯子?
*
今夜的月色格外诱人。
银辉遍洒、星光满幕,丝丝寒风混着腊梅花香飘沁人心脾。
景阳宫的外殿檐下,盏盏红灯笼被风吹过,荡起浅浅的弧度。
偏殿里,洋桃红着耳尖捂嘴偷笑。这世间啊,唯有安国君,是解夫人的那剂良药。
景阳宫里,透明的银蓝色鲛绡纱下,两个痴缠的人儿拥在一起。
苏吟儿终是抵不住他的热切,餍i足后迷迷糊糊地昏睡了。
陆满庭白净的手指撩起她鬓间湿乱的发,露出一张蹙着春花般浓艳的容颜。
洁白额间的淋漓香汗漫过雪嫩的下颌,殷红的唇儿微微张着,那不染是非的纯稚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妖媚。
那是任何男儿都过不了的美人关。
他贪恋地给她穿好衣裳,遮住她身上的斑斑红痕,不疾不徐地走出景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