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诉根源 夜话宵小 返上党 惊见贩(1 / 2)

望着何曼离开的蹣跚背影,暂时松一口气的刘备方才瞭解这浑大汉为何从仙界神祇降为冥府「截天夜叉」之主因------。

    而经过麋萱近两个时辰的细心诊治,顏良、文丑终于转醒了。

    双眼亦均逐渐呈清澈神彩的那两人,回復心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刘备叩谢援助之德;当然,已搀起这对虎将的刘备欣喜归欣喜,等他们各自坐定后还是纳闷的问说:「二位兄台既遭『封魄钉』囚梏歹控,怎能得悉为备所救?莫非是麋姑娘告知的么?」

    「啟稟恩公---」与文丑情逾兄弟且言辞较为流畅的顏良拱着手答:「这邪术虽可钳制人体的身心,但却无法蒙敝遭控者潜在意识;因此在槐坞和恩公交手及承您运功拔针的经歷,我跟文师兄全都清楚始末。」

    「备敬重两位均是铁錚錚的血性汉子,出手乃义所当为的份内事,切莫再以『恩公』相称呼啦,何况此事尚需感谢麋姑娘提点主导呢;」刘备回了一礼,又问道:「顏兄与文兄武艺精湛,却如何为张角那廝所趁?」

    顏良眼角略瞥了瞥文丑,只见隔座的多年同门至交已点着头说:「无妨,张角既已对我们不仁不义在先,咱尽抖鉅鹿的底细也不算弃诺背信。」

    然而顏良并未立刻回答刘备的问题;待朝着前方某处出神了良久后,他才幽幽长叹的道:「那张氏三兄弟和我哥俩本为同乡,张角家里虽甚贫穷,为人却极富胆识勇略,当初很得我们授业师父的青睞;他后来虽没拜在咱『岭东派』的门下,不过师父对当时尚未取得功名的张角仍颇为眷顾,除了常予资助粮帛之外,更决定收他为螟蛉义子。」

    顿了顿,陷入迷茫往事的顏良继续说:「隔没多久师父病逝,张角这时却已获南华老仙授赠天书而自号『太平道人』,虽亦练就了诸般高强武功,然则洛阳行刺皇帝过程还是在使君手底吃了些亏;我和师兄基于旧日情谊,见他遣信求援即前往鉅鹿赴召------」

    文丑明白师弟讲得意兴萧索,便接续道:「咱起先见其散施符水治癒百姓,还真以为他有救世抱负,可是等那廝用蛊祟技俩另创『仙界门』、『修罗会』以驭教眾,我们就感到不对劲了,几次劝解不成,伯昌即偕文某离去,谁知张角竟趁饮宴暗下毒手---;唉!」

    「换言之,他这两个组合---也是最近才刚成立的囉?」开始后悔当初轻放张角的刘备又问:「据何曼说『仙界门』有四大天王及二后、三君,『修罗会』则建了冥府三王、五岳殿尊与『狱吏』、『夜叉』二部,两位可知那都是些什么角色?除『针锁天灵』外,另有何种下流手段?」

    「使君仅闻其一,不知其二---」相视苦笑了一会,顏良半响便答说:「张角确实神通广大得紧,非但已将一身本领分授张梁、张宝,更延揽了许多武艺均不在我们之下的顶尖高手;扣除掉何曼提到的『龙王』易剑辉,倘加上『九宵王』欧阳麒、『五方雷王』管孟、『镇殿药王』尚斌,就是所谓的『四大天王』,而我这前护坛元帅,即属尚斌统辖,至于『巨灵神』上官鸣及何曼则是『九宵王』欧阳麒的手下。」

    思索旧有记忆,他又道:「二后指的是『瑶池圣娘』尉迟玉及『恩妃宫』宫主骆红莲;这两人统率部眾均为女子,从事任务亦较特别,尉迟玉旗下『昇天玄女』职掌的是渗透暗杀,恩妃宫的『长乐仙姬』却专以美色蒐取情报,双方并兼负犒赏有功人员之责。」

    「什么玄女、仙姬!说穿了还不全都是些以靠脱衣服骗鬼的烂窰子货---」鄙夷「呸」了一声,文丑插着嘴骂说:「她们不仅极会装模作样,使下三滥迷魂药的方法更是厉害,我二人便是栽在骆红莲那臭婊子手里的。」

    腊黄脸孔驀然一热,切回话题的顏良赶紧接着叙述道:「至于三君嘛,说的就是张氏兄弟三人了;张角自封『黄昊天威帝君』,张宝为修罗会之『地府冥君』,张梁则是『枉死城』城主『普世真君』------」

    猜想这对师兄弟大概曾给尉迟玉及骆红莲那伙娘子军狠耍过,因此刘备也即绕开了话头再继续问:「那『修罗会』呢?又都是什么札手人物?」

    「先讲那三王吧---」顏良稍微坐直了兀感酸麻的上半身,接着说:「其中一个是何曼提过的『地藏王』仇儼,另外两人便是『转轮王』南宫涛及『鬼王』曾焕了;五岳殿尊则分别为东岳『了恨殿』尊者齐魁、西岳『超生殿』尊者常三鹏、南岳『诛心殿』尊者西门错、北岳『解灵殿』尊者殷照阳及中岳『寂灭殿』尊者倪敦。」

    「我先前是任勾魂狱吏的『罗剎令主』,手底下尚有左使『黑无常』柳欣及右使『白无常』归志杰,而给使君宰掉的『牛头』、『马面』则是拘魄夜叉的左右使者,隶属于『阴司铁捕』彭彦所管辖---」文丑这时亦接口续道:「当然,这两个组织肯定还有一些咱不甚清楚的好手,例如仇儼派出的『燄摩』、『摄天』二使,还有『日游神』、『夜游神』什么的,我们以往就连听都没听过------」

    「晓得这些人是何来歷吗?」沉吟了片刻,离座踱步的刘备忽问。

    跟着站起的顏良、文丑均摇了摇头;顏良更流露不解的表情说:「张角网罗的那票人王,无一不是足以名扬四海的佼佼者,且都颇有两下子;我们虽刚出来闯盪江湖,却也不可能全未与闻啊?这事情倒真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