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下江东 童叟夜语 贪横财 贺佬(1 / 2)

那具特殊战略地位的宛城一经光復,荆州直达洛阳的官道便算整个彻底打通了;照理讲刘备在如愿完成平定这为祸中原多年的黄巾之乱,且能与父亲提早下江东寻找生母的心情应该是好到没话说才是,然而待他把建设南阳郡及连结徐、兗开发寿春、合肥、卢江、柴桑等江淮重镇之工作刚交付给王叡、黄承彦,恰从京都返抵襄阳的诸葛玄却带回了一个令眾人震撼之天大消息:那就是已溜去益州当州牧的刘焉不仅公然否认少帝合法执政地位,还打算派遣督义司马张鲁、别部司马张修率兵袭取汉中,欲以两川之力攻陷长安城郭,不轨的居心实已昭然若揭。

    因担忧刘焉会像史载般,又以道路阻绝之理由中断与朝廷联络,藉天险杀使臣来摆脱中央的控制,未雨绸繆的刘备除已渗透西凉军外,更及早密遣细作蛰隐于川蜀;而当初成立的「特蒐组」在陈宫主导下亦发挥了情报效果,竟真探悉到这老狐狸的叛变图谋。

    幸亏全体归降的董卓旧部适时產生了吓止功能,贾詡佈署于陇西、天水、安定三郡之兵马非但已牢牢牵制住马腾、韩遂联军的蠢动,还间接扼杀掉勾结西凉举事的计划;而刘辩闻报后,更果断詔令已班师回京的卢植急率曹操、司马懿、宗岳、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于禁、李典、乐进等悍将,统五万劲旅奔赴汉中帮太守苏固抵挡蜀兵,并宣田丰暂代冀州牧一职,召郭嘉回洛阳商讨定川大计。

    让刘备最懊恼的是,原猜穿越至今既已加速解决汉末贼患,同样流着皇室血脉的刘焉应不会另有割据野心,自己倘再收服那隻「江东虎」孙坚,即可结束华夏境内的动盪战祸;现在可好了,只要想到进攻「天府之国」时需面对的高难度,他便一个头两个大。

    「相公何必忧虑---」已与童渊、张机、华陀、赵霖、寇封、黄叙、关定三父子及诸葛家眷属復回襄阳城的貂嬋见未婚夫面带愁容,就温言慰藉着说:「你不是曾提川中眾文武在先前的时代大都对其心怀贰念?况且刘焉这次居然敢恁的大胆妄为,立足未稳的他帐内愤愤不平之士必佔多数,咱大可用此一矛盾来做文章;再者,那些峻岭险关或许挡得住朝廷的征战雄师,却阻止得了你们这帮万人敌的高手吗?」

    一听觉得甚有道理,何况己军此时又已掌握了加强版「霹靂火」的攻城法宝,苦鑽牛角尖的刘备方顿扫阴霾,急与童渊商议渡江之行程;于是待留黄忠、魏延襄佐荆州军务,又託典韦、许褚、李严、李通、寇封、关平护送张机、华陀、黄硕、司马徽师生及诸葛亮眷属回上党后,他父子即偕原班人马与协助蔡瑁兄弟训练水军并寻访刘表、张允二人的太史慈、徐盛、文聘同至江夏,准备搭船前往富春曲阿。

    临行前夕,那刚被编入州府牙将的马忠忽向他私稟道:「吴郡亦是小人自幼生长之处;主公若要前往,末将愿作前导探路------」

    因对马忠的印象委实好得很,刘备经过了再三考量,便微笑答应的说:「既如此---,咱们此趟曲阿之行,要请致远多多帮忙了。」

    ***

    隔天,这一行人就在州牧王睿率领荆襄眾文武的列队目送下,跨鞍直奔江夏郡的水师基地夏口;而仍为太守的刘祥与督军黄祖也是不敢怠慢,立即派遣楼船及护航的艨艟舰队,要载他们沿濡须驶抵扬州境内。

    然而愈是靠近目的地,那银发苍苍的童渊心情却愈是沉重------。

    是的,当初阴错阳差回到这汉末乱世后,他数十年间从没放弃寻找一同坠崖的妻子下落,尤其等目覩爱儿亦穿越至此,童渊更坚信赵霖所说的那位孙老夫人便是发妻汪蝶无误;不过这全属片面推测及第六感,届时万一事与愿违,自己能不能承受再度的失望?

    「爸,您在想什么?」来到一旁的刘备见父亲盯着江岸出神,似乎可体会他的情绪,不禁安慰道:「别过于担心了;依小师妹先前接触的说词,武功颇高的孙老太太既会託嘱『鍊坠復失,务防彼变』那句话,就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我敢肯定她必是妈妈没有错。」

    「希望如此吧---」呆瞧晚涛一波波拍击着船身夹板,被打断思路的童渊这才叹了口气,幽幽的喃语说:「其实霖儿回来一提到那副坠子的时候,我也有同样的直觉,因为当时知道项鍊一事的,只有咱夫妻跟贺柏灿三个人而已;但她为何仅留短短八字?明知我苦苦找了她许多年,怎不捎个信息来上党?莫非她在孙家有什么难言之隐?」

    瞧父亲亦犹如孩童似的惶惶不安,刘备心疼之馀竟想不出什么可劝解的话;恰巧小师妹、貂嬋这时也已走近了他爷俩身边,赵霖听完即柔声的道:「爹无需焦急烦忧,我看孙老夫人说罢后亦曾欲言又止,或许是因为儿孙、媳妇的关係而有所顾虑,没办法传递音讯来咱并州;反正再几天便到富春,我们到了那里,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

    「是啊---」疗癒值超高的貂嬋也跟着说:「碍于观念的差异,这极可能是咱们娘亲的孙老太太应不会向后辈透露真实身份,扬、并二地又相隔甚远,即使有心联络您,亦非十分容易的事;所以爹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明白儿媳讲的确是实情;那位老夫人毕竟是孙家耆宿中最具威严的尊长,纵知他人在上党郡又如何,总不能拋开这一切包袱来寻自己吧?因此,童渊终于释怀道:「你们说得没错,一切便等咱抵达了曲阿再做打算;唉,盼望此行真能圆偿我多年的心愿------」

    为分散他的悲伤思绪,好奇心本就较重的赵霖忽问说:「爹,那副鍊坠里头到底有何重要的关联?她又为什么要託我转告您这八个字呢?」

    见小周瑜正在前舱缠着马忠教他使绳镖的功夫,未立即回答的童渊于沉思了约莫半响后,才反问着道:「你们还记得我上回说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