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殷嘉茗有了前一回挖尸的教训,这次也戴了手套——也亏得如此,不然叶怀睿还得发愁金城警方会不会把解泰平的死简单粗暴地解读为“劫匪内讧”,然后把这条人命也扣到可怜的殷少爷头上。
总而言之,既然杀人是件风险巨大的事情,那么必然要有相应的收益。
或者说,凶手觉得应该能得到足够的收益,才会冒险去干这件事。
“……所以,会是什么收益呢?”
叶怀睿轻敲桌子的频率很慢,但脑子却在高速运转。
“如果不是为了杀人灭口,那就是为了……财。”
叶怀睿又再一次翻阅了警方关于佐伦街8号的现场记录。
佐伦街8号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凶手是个谨慎的人,事后整理过现场,以当年的刑侦和痕检技术,未曾找到足以证明他身份的线索。
而且叶怀睿知道,除了凶手之外,殷嘉茗和解千愁也进过房子,并在里面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这样一来,有些痕迹便很难说清到底是谁留下的了。
——那么,凶手杀死解泰平之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吗?
叶怀睿在心中给三十九年前的那位解教授做了个简单的人物心理侧写。
从那人将金饰藏在地板下面的举动来看,解泰平应该是个谨慎且小心的人,他求财若渴,又极其看中亲缘。
叶怀睿记得,殷嘉茗曾无意中提了一嘴,解泰平把妻儿的合照都摆在了客厅显眼的地方——虽然他家当时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
——对了,妻儿!
叶怀睿忽然抓到了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就像在一团乱麻中揪出了象征起始的线头一般。
解泰平连远在老家的堂弟都要帮衬一把,又如何会不为妻子和儿子打算呢?
而他曾经是一个大学教授,估摸着也是那群劫匪之中学历最高,头脑最好的一个了。
这样一个在当时完全可称做“高知”的工程师,又怎么会不知道绑架杀人、抢劫银行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高危买卖,一不小心就可能累及妻儿呢?
——如果换成是我,会怎么办?
叶怀睿设身处地假设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