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贞笑了笑,此时的笑容倒是发自真心的:“我还谢谢县主,那日也是在珍园,若是没有县主出手相救,怕是我早就没了性命。”
永宁并不讨厌沈妙贞:“其实我没有五娘那么讨厌你,你可知,五娘她,现在是个什么下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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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贞并不在乎郑五娘怎么样, 但她还是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永宁面色复杂:“她在佛寺,被人瞧见与忠郡王家的世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没了清白, 只能嫁入王府。”
“哦,那看来五姑娘是做了未来郡王的侧妃了?”
世子妃还在这, 郑五娘自然不是正妃, 她姑姑都能做潞郡王的侧妃, 她自然也够得上。
永宁沉默一会, 摇摇头:“五娘也不是侧妃,她成了王府一个没名分的侍妾。”
此时沈妙贞才有了反应,微微挑眉:“我听说郡王世子上皇家玉牒的正妃侧妃都是有定额的, 忠郡王世子有了侧妃?”
她笑了笑:“不过, 五姑娘有个做王妃的姑姑,还有个亲表哥是兵部侍郎, 想来在王府,就算是个侍妾, 也与普通的侍妾不同吧。”
“而且,侧妃娘娘也能给五姑娘传授传授为人妾侍的经验。”
沈妙贞这话说得很是诛心,直接让永宁脸一白,虽然她对五娘当初的举动有看法, 可到底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妹妹,她实在不愿见她沦落如此地步。
“沈……温姑娘, 你现在身份变了, 成了国公府长女,寻常有爵位的家庭比不上的温家, 说话何必如此刻薄。”
“刻薄吗?”
沈妙贞笑了笑:“我说的这些话, 跟当初五姑娘对我做的事, 可不能比,毕竟我只是说说,而五姑娘,可是叫我吃了好大的苦头。”
永宁一想果然如此,也没法辩解:“五娘做了那件事后,就被她爹惩罚了,禁了她的足,让她好好改过自新,可是没想到,居然在佛寺上香的时候发生那样的事。”
“这也实在太过巧合了些……”
沈妙贞瞥了一眼永宁:“县主难道是怀疑是我做的?”
永宁沉默不语。
沈妙贞嗤笑一声:“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我是今年才被寻回温家,去年五姑娘发生此事,我还在洛京,为了躲开五姑娘和长乐郡主,我巴不得一辈子不来西京,将这件事安在我身上,我也太冤枉了。”
永宁叹了一口气,直白的对她表示了道歉,她深谙这些深宅大院女人之间的宅斗手段,谁能用这种下作手法对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五娘没得罪过谁,只除了面前这位姑娘。
永宁想,肯定不是沈妙贞干的,她没有那么大的势力,那是谁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这个宴会,你可知是什么目的。”
沈妙贞:“自然是介绍我这个温家长女。”
永宁的表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今日在场的,几乎西京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夫人都到齐了,这些人家可有不少适龄的青年,等着攀温家这门亲事。”
“原本小公爷是这些夫人眼里最合适的夫婿人选,然而到现在温国公和夫人都没有为他定亲的意思,说小公爷年纪还小,可现在出了你这么个长女,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今日这宴会,你也可以看做是各家夫人相看你的相亲宴。”
沈妙贞表示无所谓,她又不是联姻工具,她娘不会把她当成联姻工具随便找个什么人嫁出去。
“你确定,你家那位侧妃娘娘也是来相看我的?现在西京有了莲花六郎,想必我家阿弟也不是第一选择了吧。”
永宁讪笑:“你活的如此通透,怪不得在裴公子身边呆不住。”
“县主说什么呢,我是温家的长女温妙贞,跟什么裴公子可不认识。”
永宁很想问,你这么说,裴境知道吗,他得有多伤心。
“诶呀,这是谁家的奴婢,这么没眼色,菜汤都倒到我的身上了。”
一声不和谐的尖叫,沈妙贞和永宁循声望去,见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岁数的姑娘蹙着眉,不满的看着自己衣摆上的污渍,那一片全都成了褐色,这裙子显然是不能穿了。
而端菜的那个丫鬟,放下手中的菜盘子,居然狂奔过来,对着徐明华她们那边夫人那里冲了过去。
“表姨母,你救救我娘吧,我娘病的快要死了。”
那姑娘哭天抹泪,直接就冲着右副都御史赵夫人跪下了。
此时有人诶了一声:“这不是长乐郡主萧冰云吗?”
萧冰云,怎么闯到这里来了,自当街碰上雍郡王府被抄家,撞见她们被赶出王府,已经半年多都没见到了。
沈妙贞好奇的望过去,这半年窘迫的生活,一点也看不出萧冰云曾经是个过优渥生活的郡主。
她脸色蜡黄肌肤粗糙,本就不甚貌美的她变得更加泯然于众人,此时穿着暗淡麻衣,头发用布绳盘起的她。
哪里还能认出是那个意气风发,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长乐郡主,分明是个样貌粗鄙的村妇。
“诶呀,你傻了吗?她已经不是郡主了啊,现在只是个庶民,而且不能叫她萧冰云。”
“哦哦,是了,我都忘了这件事,她是怎么闯进来的。”
“萧冰云?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沈妙贞喃喃自语。
永宁为她解答了这个疑问:“她现在已经不能叫萧冰云了,因为王府被抄家,他们一家成了庶民,又没银钱总得生活,她跟她娘,就是原先的王妃娘娘,去当街沽酒,有好事者为了看郡主娘娘卖酒,还特意去买酒顺便看热闹。”
“这事传到了陛下耳朵里,陛下嫌她们丢人,便下了旨意,将雍王一家从皇室玉牒中除名,也不允许她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