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刚刚和林颂互相确认了心意,林颂眉梢轻挑,嘴角勾起带有嘲讽意味的弧度。
“你对我们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
周竞不慌不忙的回答:“兔子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情。”
“兔子?”
“是我的。”周竞意有所指。
旁边端着冰咖啡和拿铁的店员大气也不敢出。
她左右为难,也不知道要不要出声打断两个人间极为浓烈的火-药味和紧张的氛围,更何况她手里还有不远处客人专门让她转交的便签,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交上去。
“放这里就可以。”
眼看着两个俊美的少年争锋相对,店员刚要叹气,就看到坐在左边稍显自信和游刃有余的少年冲她开口。
店员连忙把冰咖啡放下,周竞勾了勾唇:“谢谢。”
林颂礼貌的接过拿铁,向店员低声道谢。
明明气氛剑拔弩张,但他们在陌生人面前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礼仪,不会被指摘任何的毛病。
店员把旁边女孩特地拜托她帮忙送的便签也一并压在了杯底。
可是少年们似乎刻意忽视了,直到她离开,他们也没有给那张便签施舍过眼神。
林颂冷静的开口:“叶阿姨不止邀请你一个人参加程卿的成人礼,你不会这么笃定你就是程卿的未婚夫吧。”
“既然你也被邀请了,就知道那女人的性格,她可是个利己主义者,在能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的前提下,她会给程卿选一个最适合她的人,”周竞顿了顿,“你应该知道,她现在需要跟我们家合作才能拿下那块地。”
“……”这是林颂无法辩驳的。
他虽然不怎么熟悉叶舒这位深市的女首富,但从她的亲生儿子叶临身上多少还是能窥见到她的性格。
一样的强势,傲慢,利己主义。
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也始终保持着表面上的优雅姿态,不容他人对自己的意见有任何的反驳。
同时,那种显而易见的控制欲,太明显不过了。
周竞抬起杯子,轻轻晃了晃。
咖啡内的冰块碰撞,发出有点清脆的声响。
他以为林颂的沉默是迟疑,是退缩,嘴角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慢慢缓和下来:“林颂,我可以告诉你,我会照顾好程程,你不用担心,我这次也报了和她一样的大学。”
“周竞,你了解她吗。”林颂的视线转回来,“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请你换别人,就算叶阿姨安排程卿的婚姻,她也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她有权利对你,甚至是我,所有人说不。”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能帮她从那样的环境逃出来?”周竞反问,眸色闪过不悦。
周竞清楚,太多的人都像是他一样,对那个美丽脆弱的女孩充满了怜惜和保护欲,而且她身上兼具矛盾感和神秘感,让人好奇她和叶家的关系。
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她的爸爸和叶舒的关系,在那样过分扭曲的环境下,想轻易把她带走谈何容易。
“保护她”这句话如果只是说说而已,谁都做得到。
把她从那个几乎令人窒息的玻璃牢笼里救出,才是周竞关心的问题。
他不太在乎什么手段。
联姻也好,被迫要接受叶舒的挑选也可以。
就像是他参加每一次竞赛那样,只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用什么样的办法去解决问题并不是关键,周竞乐于竞争,也享受着打败每个对手后得到的一切。
他想让程卿清楚地看到,从那天她不小心撞到自己开始,他就是这个世界毋庸置疑的最适合她的人。
只要得到联姻的机会,他就会把程卿接到自己的家里。
九月,陪她一起去清大读书。
到了大三,以两个人的成绩一定能够保研,周竞完全尊重她的意见,留在本校,去其他城市的双一流大学,或者是出国,他都会追随到底。
在这样看似还是不太自由的环境下给她最大程度的自由,把选择权统统交给她。
清越的一道男声插-入。
“你的设想很完美,但是程卿不是奥数题目,她有自己的想法。”
林颂徐徐出声,打断了周竞的思考。
他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带着种克制而有力量的性-感。
喉结轻轻动了动,林颂说道:“你忽略了一件事,程卿到底喜不喜欢你。你的设想全部都建立在她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前提下,但你似乎没有考虑过,她到底对你有没有好感。”
如果说周竞是聪明与自信兼具的实干家,那林颂就是集冷静与从容与一身,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面的人。
他的一句话让周竞瞬时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珠
这个问题,是周竞无法回答的。他再怎么聪明,都无法得出最确切不过的答案。
程卿……喜欢他吗?
向来自信的少年喉结滑动,他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