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第1节(2 / 2)

    同期进来的男同事升职了,甚至南雁曾经带过的徒弟也升职了,毕业后在国企兢兢业业工作五年,南雁却还只是一个有点资历的老员工。

    她不服气,打着鱼死网破的心思去问领导,领导满口答应“下次一定优先考虑你”,然而辛辛苦苦跑工程一线的是她,升职加薪的却是一个刚转正不到一年的小姑娘。

    原来她不止在性别上输给了男同事,还不如小姑娘有个家世强大的男朋友。

    重新规划了人生道路的南雁没再那么拼,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之余用来备战法考。理工科背景,大型国企工作多年,拿到律师资格证后南雁如愿进入了业内的top所。

    她大部分时间处理的都是知识产权方面的案件,这次过来帮农民工讨薪,一方面是因为律所最近接了几个帮扶案子需要有人处理,二来则是与南雁的国企工作经历有关。

    她在国企工作时就曾处理过这类事情,再加上她本人属于极富有亲和力的那一挂,更能得到讨薪的农民工信任。

    “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监督被告方,尽快帮助大家拿到工资好回家过……”

    “南雁!”

    叫喊声打断了南雁的话,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瞧到那一张笑得癫狂的脸,似乎与被告有几分相像。

    伴随着枪响声还有一声尖锐的笑——

    “敢找我的麻烦,我让你先下地狱!”

    “南雁律师!”

    “南雁律师!”

    “快帮帮忙啊。”

    “快打急救电话。”

    “急救电话是哪个,110还是119?”

    南雁低头就看到了胸口莫名出现的洞,以及那不断涌出的腥红,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衬衫,和农民工兄弟的眼眸。

    干冷的冬日天空挂着棉花糖似的云团,蓝天白云可真美。

    她很想说没事的,枪击案是恶性.事件、是大案,这么一来法院只会加快欠薪补发工作,自己死了也会有同事帮忙盯着,你们被拖欠的工资很快就能拿回来,不用慌张。

    但她实在没了力气。

    ……

    “南雁,雁儿你可别吓我,你要是去了我可咋办呀?”

    哭天抢地的声音让南雁觉得前所未有的亲切,她竟然还活……

    “亲家您别这样,南雁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那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低不可闻。

    亲家?捕捉到关键词的南雁恍惚了下,下一秒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犹如滔天海浪将人钉在岸上。

    南雁再度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耳边是细微的嘀咕声——

    “这事咱们谁都不愿意发生,可现在都这样了咱也得接受现实。林业走了,雁儿还年轻,难道要在林家守一辈子寡?她要是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好说,起码日子还有个盼头,可林业去部队都半年多,你现在让雁儿装怀孕六七个月的大肚婆,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她可是在林家当了一年半的儿媳妇,天天在林家人眼皮子底下。就算林家能信,这村子里的人能不说闲话?”

    那声音又道:“我知道娘你心疼小妹,不然当初也不会想法子断了雁儿跟程明那一出,把雁儿嫁给林业。可老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小妹还年轻,未来还有几十年呢。总不能在林家这么守着吧?咱们老高家就算再不富裕,总是她南雁的娘家,难道还给不起她一碗饭吃?”

    “难为你能这么替雁儿着想。”是早些时候那哭天抢地的声音,略有些沙哑老态。

    “娘你这话说的,我嫁到咱们老高家这么多年给东升生儿育女,您还把我当外人是吧?”

    略显老态的声音连连道:“没有没有,就不知道雁儿是咋想的。”

    “林业一死,雁儿现在没了主见,她能依仗的可不就是老高家这个娘家?雁儿一向听娘你的话,肯定会跟着咱们回家的。”

    醒来的南雁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死后竟然来到了七十年代。

    1970年的元旦才过去一天,原身就迎来了噩耗——丈夫林业牺牲了。

    牺牲在一个半月前。

    69年初中苏两国在珍宝岛发生冲突,尽管中方击退了苏方,但此后苏方不断在边界挑起争端,林业就是在十一月中旬的一次边境冲突中牺牲的。

    一开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等到十二月上旬终于找到了林业的遗骸,消息传到老家这边正好是元旦后。

    原身得知噩耗昏厥过去,整个林家也一片人荒马乱。

    在经历了被父母棒打鸳鸯,嫁人后对自己不错的丈夫牺牲一系列变故后,原身本就脆弱不堪一击的灵魂之火湮灭。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南雁成为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而前来看望女儿的高家婆媳俩浑然不知,两人正在“大声”密谋。

    丝毫没留意到南雁已经醒来这一事实。

    那么问题来了,连她转醒都没意识到的婆媳两人,待原身又有几分真心呢?

    或许亲妈还有些心疼闺女,但嫂子……

    南雁到底是在律所工作了三年的人,亲父子撕破脸的事情都司空见惯,哪怕没原身的记忆,单单是“观察”大嫂李翠英的所言所行,她也不信这人真心为自己好。

    正想着,南雁听到敲门声,紧接着门咯吱一声似乎被推开。

    是有些沙哑的女声,“我娘让我端碗鸡蛋茶过来给我嫂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