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还得打地铺,哪有招待所休息着舒坦?
刘焕金是一肚子的话,问东问西又怕耽误南雁工作,“要不你先去忙,我们这不着急。”
“没事妈,我安排好了。”南雁拍了拍刘焕金的手背,看向一直欲言又止,不太敢打断媳妇话的林广田,“爸,我不太认识大姑家那边的人,但他说自己叫潘建华,是广金大姑的儿子,我想着林蓉跟我说过的事,就喊你们过来一趟。”
林广田没想到还能再遇到潘家人,“就是他,是大姐家的儿子。”
倒是林建国这两年见识不少,觉得潘建华这个表哥找上门来很古怪,“咱们跟潘家差不多六零年就断了来往,这都快十五年了,他咋好端端来找你了?”
“来讨化肥的。”
林建国心中猜测落实,刚想要问,被刘焕金抢了先,“甭给他,你没给他吧?”
“没有,国家的东西我说了不算。”
刘焕金连连点头,“就是,这是盗窃国家财产,是犯法的,咱不能知法犯法。”
南雁安顿人休息了下,中午先去食堂那边吃了饭,下午这才去派出所。
派出所的刘所长总算迎来了人,一阵寒暄后说起了这两天调查的事情。
“他死活不认,说他妈就是病死的,当时自己还年轻啥都不懂,要真想知道得了啥病,那就去找他爸问。”
“潘添财人呢?”
刘所长摊手,“跟那边问了下,前两年死了。”
显然,没办法审一个死人。
林广田气得浑身哆嗦,“我,我能见见那王八犊子吗?”
刘所长安排人见面。
林建国跟着进去,倒是刘焕金没去。
“你大姑是个命苦的,当初就劝她跟你大姑父离婚,但是她不舍得孩子,还说公社里帮忙教育了姓潘的那混账。”
谁知道再收到林广金的消息,就天人永隔了呢。
“你要是将来结了婚,他要欺负你,你就跟家里打电话,咱不跟他过了。”
刘所长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说?不合适吧。
不过这还真跟听到的消息差不多,说是婆媳跟亲母女似的。
人与人的缘分啊,还真奇怪。
南雁知道刘焕金这会儿情绪上来了,应了她的话安慰着。
那边打了起来。
“二舅你别打了,真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派出所的民警连忙去劝阻。
潘建华安全后,拉着民警的手指着自己的脸,“都给我打破了,在派出所打人啊,哪有这样的,我告他们!”
林建国听到这话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混账东西,大姑要是知道自己当年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行了,别打了。”
刘焕金怕再把林建国折进去。
她这一出声让潘建华意识到,南雁竟然也在。
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不追究也行,那你把那五千吨化肥的指标落实了。”
五千吨化肥。
别说南雁,就是派出所其他民警听到这话都傻了眼。
然后乐呵起来。
刘所长被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想啥呢?要想验伤咱去医院,回头陪你医药费和误工费,不超过十块钱。”
十块钱就能解决的事情,竟然开口就要五千吨化肥,疯了吧?
潘建华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凭啥呀,他把我打得浑身都难受,我觉得我快不成了。”
叽叽歪歪的叫起来,一副流.氓姿态。
林建国见状拳头都硬了。
民警连忙拉住人。
不能再打了,真打死了那就得赔命啊。
不值得,为这么个流.氓把自己搭进去,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南雁看着那不要脸的东西,上前一步,“哪里不舒服?”
潘建华看着问自己话的人,笑眯眯道:“是林业他媳妇呀,我哪里都不舒服,要不你给我揉揉?”
南雁听到这话一巴掌扇了过去,“刘所长,这人对烈属耍流.氓,您按照规矩处理就行,我们不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