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雁也有些说不好,谁知道进入了实验室的欧司明会什么时候动手呢。
念着小姑娘格外懂事,南雁决定再撒一把鱼食下去。
把这战线拉短。
只是这事,还得喊贺兰山配合。
无线电厂的人都知道,新来的高厂长与贺家母子有不错的交情。
还有人猜测,这单身男女青年,年龄相仿又有共同话题,或许私交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实际上俩人是在处对象!
不然为啥前段时间给贺兰山介绍对象,人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呢,压根不给一个见面的机会。
这是想要攀高枝呢。
贺兰山只是无线电厂的工程师,虽然前途大好,但是比起新厂长而言还差着事呢。
非要说,大概就是他单身从没处过对象,倒是高厂长之前结过一次婚,是烈属。
听说在沧城时还处过对象,只不过人出国了。
刚进组的欧司明也听到了这类八卦消息,甚至还有人跟他打听,毕竟他现在和贺兰山搭档,可不是得到一手消息的最佳人选?
“你是不是真的在跟咱们高厂长处对象呀?”
贺兰山闻言拧了下眉头,没反驳。
“拿下了吗?”
欧司明往这边走了一步,这拉近两人距离的小动作让贺兰山微微蹙眉,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甚至都不为欧司明所察觉。
“你是在国外长大的,从小接受那狗屁的绅士教育,我跟你说完全没必要,有时候对女人,就得强硬点,你强硬了,让她高兴了,她也能让你高兴。”
他说话时透着几分怀念,没留意到贺兰山那眉眼间的抵触。
“她男人都死了快十年了,一个女人家,能不想男人吗?我可给你支招了,回头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欧司明乐呵呵的走开。
都是男人谁还不懂谁?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心里头都他娘的是下流念头。
贺兰山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在自己面前装什么装?
贺兰山没有把实验室里的这段小插曲如实告诉南雁,只是说欧司明在跟他套近乎。
南雁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这人有所隐瞒,但也没细究缘由,“再等两天,你造一份假材料。”
“两天?”贺兰山诧异的看向南雁,眉眼间有些纠结,“这个可能不行。”
“他又不懂这个,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有上家。”
这几天欧家母子春风得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人,如今想的是扩大战果。
南雁可不觉得欧司明真的能子承父业,贺兰山之前在实验室就用两个编程把他的底细试探了出来。
持久战并不是欧家母子的计划,所以一份有分量的文件,会成为绝佳的鱼饵。
贺兰山这才意识到,南雁之所以给他两天时间的原因。
“需要这么着急吗?”
南雁拿着手电筒照他,夜里的强光刺激的人躲闪,尤其是躲闪开那犹如探照灯一般的杏眼。
“很急吗?”
贺兰山沉默了,不算特别着急。
只是这计划安排都是她单独跟自己说的,便是母亲都不知道。
这也让他们有了些独处的时间,而在外人看来,有点像是年轻人在处对象。
青年不曾述诸于当事人的那点隐秘的心思,在这独处中逐渐膨胀。
她不止是那个聪敏睿智的南雁同志,更是行事周密的钓鱼人。
越是靠近,就越是被吸引。
以至于两天时间,都变得如此短暂。
“我……”舌尖上颤抖的话语堪堪打了个滚儿,“没问题。”
贺兰山想起母亲对自己的评价,他的确懦弱,完美继承了父亲的软弱。
南雁笑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不用这么犹犹豫豫的。”
“没有。”贺兰山拿着手电筒继续探照,寻找那些在树上的知了猴。
他不爱吃,但是母亲和南雁都很喜欢。
青年身材高大,拿着细细的竹竿在树干上轻轻一戳,就把那知了猴给捣了下来,落在草丛里翻了个滚儿。
南雁把这战利品装进罐子里,继续寻找夏日的美食。
第二天她就成了和贺红棉、武卫华一起行动,贺兰山在实验室里忙活着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