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生活固然是人之所追求,然而信仰对人生来说也十分重要。
贺兰山和他母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与时下一些人偷渡出国,更是鲜明对比。
本身就有些特殊,再加上在美国还有个大科学家的父亲,贺兰山的特殊性就更浓厚。
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国内在处理贺兰山的事情上也会格外留意。
比如说这人迟迟没有考虑家庭生活的事,就让部里头有些头疼。
你直接安排肯定不合适,但拐弯抹角的提醒也不见得好使。
怎么处理都不妥当。
看着离去的人,贺铮想了想,或许他们是当局者迷,压根没搞明白这位小贺同志的心思呢?
不管了,他也不是当红娘的料,还是去找南雁谈事好。
贺铮过来时,南雁正在绞毛巾,热水有点烫手,毛巾在她手里不断跳舞。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水给拧掉。
贺铮看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问了下,这边有个老大夫医术不错,明天去看看?”
南雁身子骨一直不算特别好,自己也没太多时间调理。
让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休假个一年半载,她肯定不答应。
眼下贺铮这么一说,她不假思索应了下来,“行,明天下午没什么事去看看。”
她粗粗翻看了这些计划书,“我好像没看到你的计划书。”
贺铮还真没写。
“那就现在写吧。”南雁把纸笔给他,“想想怎么写。”
贺铮不到四十岁,正是事业上大展手脚的时候。
南雁认识他这么多年,也算知根知底。
她热敷着毛巾,看着其他人的计划书,没怎么留意贺铮的动作。
看完了两份扭头看去,这才发现贺铮压根没写,“怎么,需要我帮你厘清思路吗?”
南雁的话带着几分调侃之意,贺铮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点想法。”
他希望能够在今年完成手上的16kb内存条的研发任务,来年能陪妻子和老母亲去北戴河度假。
工作、家庭。
南雁看着这计划书,“我们这些人,对家庭亏欠诸多。”
“是亏欠了许多,你说等我们追上美国那边,是不是能放松些?”
像美国人那样,周末的时候去野餐,去春游,去看电影去度假。
他也算不清自己到底亏欠家里人多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弥补给家人。
有那么一天吗?
“你今年把这项目做完,我就给罗部商量,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到时候你天天度假,怕不是清闲的想要飞回来工作。”
贺铮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那咱们说好了。”
“还怕我说话不算数?给你立字据好吧。”
毛巾碰触到纸张,瞬间就潮湿一片。
南雁反应过来,把毛巾丢到盆里,重新写了字据。
“一式两份,收好了,等你项目完成了来找我兑现。”
贺铮没想到南雁玩真的,他看着这字据,“那成,我争取第三季度就出结果。”
4kb的内存条如今已经在考虑量产,只不过容量增加带来的工艺可谓千变万化,寥寥数字的项目工程量相当之大。
贺铮本身就压力大,虽说他这些年别的没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十分浓厚,然而压力并不见得就能悉数转变为动力。
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动力来推动。
南雁刚巧就给了这人一些动力。
送走贺铮,她没再看这些计划书,明天大会结束,回头慢慢看也不迟。
躺在床上安静下来,右手手腕那里还有隐隐的酸涩。
贺铮帮忙打听到了的老大夫不知道什么水平,希望能帮她纾解这疼痛。
……
大会最后一晌还有些热闹,毕竟还涉及到今年的一些生产计划和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