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梅左右咽不下这口气,偏生又被人问起了这事,“听说你跟陈厅长去芜湖了?”
同事的打听让孙秀梅觉得自己去芜湖就是个错。
像是他们巴巴的去讨好高南雁似的。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陈,啥事都替别人着想,明明是个副厅,结果还不如个局长威武呢。”
单位里的同事笑呵呵,“陈厅长人是挺好的,这还不是你有眼光,调.教的好。”
孙秀梅带着点得意,“哪能这么说,不过有时候不能总做好人,好人容易被欺负。”
她说话倒也高明,没再往下说。
但省里头传得沸沸扬扬,说陈胜秋两口子去看望故交,结果被高南雁甩了脸子。
夏日里的消息传播,犹如白面馒头在橱柜里发了霉一样,变质极为迅速。
这就像是一朵成熟了的蒲公英,只是一朵,但散播出的种子却多不胜数。
从脾气大六亲不认与亲爹娘断绝关系,到高家老两口的死,无不被拉出来讨论。
“我可是听说,那个教唆她兄长的是她大徒弟的对象,你说这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女同志下这么狠的手?”
“谁知道呢,不过她也够狠心的,亲侄子侄女都不管不顾,丢在乡下由着人欺负,换作是我我可下不了这狠心。”
“要不人家当了部长,你当不上呢。”
“出卖色相的女部长我可……你拉我做什么?陈,陈厅长……”
陈胜秋听说了这类风言风语,一开始还不信。
平白无故的,大家讨论南雁做什么。
然而等真的听到这些人议论时,他原本以为自己该愤怒不已,但实际上,心情很平静,并没有那么多的波澜。
连声音都平静异常,“你说说,她把色相卖给谁了?卖给你了吗?”
那嚼舌根子的想要走,但是被陈胜秋一把拽住,“谁说的!”
心里隐隐有了答案的人眼睛瞪得像铜铃。
吓得一群人瑟瑟发抖。
到底是在公安厅任职的高级干部,很快就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始作俑者。
孙秀梅还不知情,“怎么现在就来了,你下午不是还要开会吗?”
陈胜秋平静的看着老妻,“我们离婚吧。”
这话让偌大的省妇联都陷入一片沉寂。
孙秀梅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陈胜秋,你遭猪瘟了!在这发什么疯。”
“没发疯,离婚。”
这次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谁都有点毛病,自己喜欢喝两杯,孙秀梅爱絮叨,这都不是大事。
但人不能丧良心。
妇联的其他人纷纷劝阻,“陈厅长,怎么能离婚呢,这好端端的闹什么离婚呀。”
“秀梅你别急,咱们有话好好说。”
看着安抚孙秀梅的一众人,陈胜秋冷笑一声,“行了别假好心了,要不是你们乱嚼舌头根子,能这样?自己靠男人有口饭吃,倒是瞧不起靠自己本事吃饭的人,哪来的脸?我看这妇联,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这话说得极重,让妇联的人也恼了,“陈胜秋你有本事就直说,别拿我们一群女人撒气!”
撒气。
陈胜秋可没这闲工夫。
谁编排人,造了什么谣,都打听清楚了。
他也不管这个,材料整理好,大大小小的领导办公桌上人手一份。
处理不处理,你们看着来。
从芜湖回来也就三天而已,整个省城都变了样。
消息传到南雁这边时,南雁刚跟分公司的管理干部们开完会。
李朝阳十分雀跃,“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要倒霉了!”
陈胜秋只是个副厅长,没那么大的本事把所有人拉下马。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件事牵扯到了南雁。
省里头不解决,成啊,那我就直接找苦主去,闹到中央去。
到时候……
换做是你,你怎么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