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42节(1 / 2)

母亲,你可听到什么风声,太子怎就忽然不请自来,他是要做甚,我们赵家最近安生着呢,会不会是之前姚家的事…”赵二郎搀着李氏的胳膊,狡黠的眼睛微微一撇,见大郎在母亲右侧,虽一言不发,却能从举止行径中看出心中忐忑。

    别人没说什么,你倒先慌了,倒叫人瞧着你心中有鬼。”

    李氏不轻不重责他,赵二郎赶忙低头道“是儿子唐突。”

    素日里李氏最是偏爱赵二郎,因他巧言善辩,甚会讨巧,总能哄得李氏眉开眼笑,于他生意助力良多。

    李氏脚下走的快,脑子也在迅速运转。

    切记不可自轻自贱,过于逢迎。要谨言慎行,谨小慎微,太子性情古怪,不是寻常人能琢磨的清楚,万不可贸然献媚,适得其反。”

    赵大郎很是恭敬的听到心里,一面点头,一面又问,“眼看就要晚膳,儿子过会儿便去吩咐厨房好生料理,日前买的山珍正好未用,都是方从北边快马运来的。”

    李氏欣慰的看了眼大郎,“今日事急,你做事又最稳妥,便劳你多费些心思。”

    赵大郎道,“母亲放心,都是儿子该做的。”

    三人步履匆匆,片刻便已来到府门前,迎面看见太子容祀蹙眉冷目,神色漠然的杵在门外。

    李氏心里一梗,继而便瞧见赵荣锦一脸痴相的遥遥相望,不由气急,低声与赵二郎吩咐,“看好你家锦儿,莫要让她生出妄念!”

    并非是她不想攀附,只是赵荣锦口无遮拦,心性刁蛮,若是找个寻常世家贵胄嫁了还好,只那人不能是太子,否则早晚会给赵家闯下祸事。

    赵二郎乜眼一看,登时额头窜起热汗,使了个眼色,便有婢女过去,附耳于上,将赵荣锦劝回内院。

    三人压抑着激动与忐忑,向着容祀行了跪拜大礼。

    许久没有听到起身的吩咐,李氏那膝盖便有些跪不住了,她偷偷用眼尾扫了下,忽然神思一顿,容祀身旁走来婀娜一人,纤细柔软似美玉凝脂。

    不是她的好孙女赵荣华,还能有谁!

    她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忽然又涌上一股强烈的兴奋。

    到底成了!

    她原本只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思,实在不成,大不了舍了这枚棋子,可若是成了,日后赵家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势力定能比姚鸿在世时强上多番。

    赵荣华望着素日傲视一切的祖母与大伯二伯,战战兢兢匍匐在脚边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容忌不动声色踏上高阶,目不斜视的抬脚进门后,李氏才与赵家大郎二郎起身。

    二郎机灵,当即便去指引领路,沿途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将府中花草树木,亭台楼榭出身来历一一讲解之后,尤不觉累。

    他瞥了眼跟在容祀身边的赵荣华,有些摸不清她此时身份。

    遂自觉聪明的问了句,“不知殿下带华儿回来,是要备下一间房还是…”

    赵荣华自是知道二伯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未理他,只是随容忌缓步上前,待入了厅堂之后,方瞧见二伯浑身上下如同淋了雨,汗津津的透着湿气。

    容忌依旧是冷森狠戾的模样。

    殿下,二伯是要为您准备宅院。”

    容忌听她开口,心里总算歇了口气,从下马车到现在,他都绷着一张脸,委实难受,眼见她主动与自己提及住宿一事,不由转过头去,小声询问。

    我该怎么答他。”

    赵荣华咳了声,道,“那就依着殿下的意思,烦请二伯为殿下收拾出一间雅苑,我还住在入宫前的小院便可。”

    赵二郎心里道了声遭,面上却毕恭毕敬,转头出了厅堂,更是火急火燎的吩咐。

    去把小小姐的院子收拾出来,床褥也都换新,还有留香阁,赶紧开窗通气,清扫焚香,一应物件全都从库房寻出新的,被褥要用丝锦做的,轻软暖和。”

    走到池子边,他又想起什么,扭头对贴身管事吩咐,“去将上回买到外宅的舞姬唤来,夜里饮酒不可少了助兴。”

    李氏到底上了年纪,做事还是过于守礼拘束,如今太子身边没有一房妾室,若能将那舞姬塞到他身边,往后还愁没有前程。

    男人没有洁身自好,不拈花惹草的。

    里里外外招呼了个遍,赵二郎又风风火火来到留香阁,见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不由得斥道,“手脚利索些,一会儿太子殿下就要歇息,半点岔子都不能有。”

    二郎,你怎把那舞姬弄来了?!”赵大郎从后拽着他的胳膊,拉到影壁下。

    赵二郎嘘了声,“大哥,咱们二人如今早过不惑之年,像今日这样好的机会怕是再不会有了。

    母亲深居内宅,终是与女眷打交道的多,她畏手畏脚,就怕出了错,其实不然,你这官职不升反降,朝廷里谁不笑你,弟弟我呢,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盐引给了旁人,我心里憋屈。”

    赵大郎默不作声。

    二郎又道,“总之今日,事成,咱们都有好处,若是不成,我也会独自担下事来,不会连累你。”

    你这话说的,”

    赵大郎心软,见他如此笃定,知道再劝也是无益。

    赵荣华从前住的小院,与西苑佛堂离得很近,位置很是僻静。

    容忌见外人都退了出去,忽然重重松了口气,上前攥着赵荣华的衣袖,“淳淳,真要憋死我了,我装的像不像?”

    赵荣华安慰,“你装的特别好,只是过会少不得要一起用膳,他们若是怂恿你饮酒,你断不可听从,还要同方才那般,轻蔑阴鸷的沉默,你越是不说话,他们就惶恐。”

    好,”容忌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有些无趣,“淳淳,怎的你房中一本书都没有?”

    赵荣华回头,“我不爱看书。”

    床头小几不知为何换了,原先的檀木变成枣木,看起来很是不搭,她掀开床褥,才发现木榻也被换成了酸枝木,仿佛自己离开的数月里,这间屋子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