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104节(1 / 2)

还未启开唇齿,便已然尝到了欲/火难/耐的滋味,真真是食髓知味,贪得无厌。

    人的欲/望就像一道鸿沟。

    看着很浅,跳进去,滔天的浪便拍了过来,瞬间连人都埋了个干干净净。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仰着头任凭那人笨拙地讨好。

    哪里能受的住,更何况她面对的人是容祀。

    孤…孤今日不大能够让你尽兴。”

    赵荣华红嘟嘟的小脸满是疑惑,半晌,恍然惊醒。

    她咬了咬牙,两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裳,明白过来容祀话里的意思。

    若没有伤,难不成这厮会在马车上行苟/且之事?

    她盯着容祀看了少顷,旋即翻身下来,坐到对面的塌上,又一把扯过薄衾,清风吹开了帘子,激的容祀打了个冷战。

    正当兴起,情绪也都在其中,手中却忽然失了温度,刚要亲昵的人就抱着胳膊坐在对面,一副请你自重的眼神,着实费解。

    马车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胥策来到车前,低声道:“殿下,秦元洲也到了营地,被傅小将军扣下了。”

    容祀挑开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迎着光线,泛着通透的橘红色,被强光一照,他轻轻眯起眼睛,慵懒的像只猫儿:“秦元洲来了?”

    音调软的不像话,胥策忍不住偷偷抬眼,只见他俊脸潮红,唇角含笑,竟像是方从榻上起身,胥策忙把头低下,道:“秦元洲急急赶来,说有要事要见面见殿下,便是傅小将军,也没套出他话来。”

    容祀心知肚明,秦元洲无非是为着邀功,若跟傅鸿怀摊牌,那就没了到自己跟前的机会,这样可让秦家扶摇直上的良机,恐再难遇。

    史莹没跟来?”

    秦元洲同史莹荒唐过后,史家便派人盯死了秦家。虽高门望族出身的史家瞧不上小门小户的秦家,可到底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史大人请罪与东宫退婚后,史莹若要嫁人,恐也只能委身于秦元洲。

    便是他如何看不起秦家之前的攀附,亦会为了女儿忍下这口闷气,日后朝上提携帮扶更是少不了的。

    同理,史家盯着秦家,秦家焉能无动于衷,秦元洲此番到军营中来,事情多半与史家有关。

    秦元洲是骑马来的,远远便瞧见那匹棕色骏马烦躁地来回打转,蹄铁有些不牢,与其他战马相比,秦元洲的马显得有些娇气。

    史家两位大人没有参与,只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便是罪大恶极了。”

    帘子一落,容祀躺回车中,拧眉望着前方,神色不虞。

    他自是知道史家那两位大人打的是何主意,在情理中,想要保全史家,独善其身,既不参与前朝小皇帝的腌臜无用之举,又不接受安帝笼络招揽的暗示,却也没有对于容祀的处境伸以援手,那么之于容祀而言,史家的行为只能称作背叛。

    有侍卫拿了脚凳,傅鸿怀已然同其他几个副将从营帐走出,看见马车,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匆忙来到车前,帘子依旧未动,等着伺候的侍卫面面相觑。

    便在此时,一只素手纤纤,轻柔地掀开帘子,众人立时低了头,无人敢去偷觑。

    赵荣华躬身,踩着脚凳下来后,傅鸿怀的余光扫到她的衣袍,不禁抬了抬头,向着车内看去。

    容祀斜靠在软枕上,幽幽的目光逡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于傅鸿怀身后的一群将士中,窥到一个陌生面孔,那人低着头,清雅文弱的模样。

    应当是秦元洲无疑了。

    傅将军,在那愣着作甚,速速过来接驾…”

    话音刚落,在场的数人无不虎躯一震,然只是片刻的错愕,紧接着便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车内人,几乎半边身子挂在傅鸿怀身上,被搀扶着,从车内下来。

    俊美无俦的面上横亘着一条伤痕,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矜贵,白皙如玉的脸,轻描淡写地靠着傅鸿怀,若不是衣裳外头渗出的血,将士们只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姿态,而非因着伤势才会步履维艰。

    军营之中,饶是软塌,也硌的厉害。

    容祀倚着垫了软枕的床头,由着宓乌絮絮叨叨半晌,终于诊完了周身,宓乌将衾被一扯,背过身一面调药一面愤愤嗤道,“自以为是,咎由自取,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竟敢孤身去…”

    宓先生,孤是跟赵淳一起去的,并非孤身一人。”

    容祀慢悠悠点出他语中的漏洞,一抬眼,宓乌径直站起来,将湿帕子往水里一甩,黑青着脸没好气地冷笑:“关键时候,她是能打还是能挡…”

    能挡。”

    宓乌被他堵了话,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示弱的对视着,外头将士操/练的声音绵延不断,傅鸿怀带秦元洲等人候在布防营帐,因着容祀伤势严重,宓乌一下马便将他挪到此处,悉心查验。

    这样锥心的痛,上一回还是多年前给北襄王妃除服后,再度回到幽州,看到被袁氏虐待的容祀。

    他从没想过,由自己照料的容祀,有朝一日还会落得如此惨烈。

    眼睛一红,他抖了抖唇,最终还是先行别开眼去,声音哑然地哼哼:“你别一脸痴笑,跟变了个人似的,叫我觉得有些…”

    恶心二字没出口,宓乌便去收拾药箱。

    宓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孤甚是恶心?”

    宓乌颤了颤肩膀,嘴角勾起来点头道:“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孤也觉得自己极为恶心。”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帐顶,面色颇为惆怅,然只是片刻的光景,那唇竟微不可查的弯了弯,连眼尾都沁出一股娇/娆的喜色,好似恶心说的不是他,更或者说,这恶心于他而言更像是褒奖。

    褒奖他什么,褒奖他此时跟个痴汉似的浮想联翩?

    容祀将在山上的事情与宓乌去头去尾说了个大概,避重就轻讲了自己如何英勇无敌地护着赵荣华,又是如何以一敌百血战陈景的手下,在说到赵荣华为他奋不顾身挡了一鞭的时候,他的眼里似闪着星辰,目光灼灼的望着帐顶,笑的愈发放/荡起来。

    宓乌捏着下颌,坐在塌前的圆凳上,伸手覆在他额头,又往自己额上贴了贴,自言自语道:“没病,倒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