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邵女道,“立刻、马上!”
*
张南南从北京回来后,就立志一定也要考上北京的大学。
所以她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就每天刻苦学习。
三胞胎都在煤厂一中读书。
煤厂一中是市拔尖的中学,重点中的重点。
原本煤厂小学的孩子,因为九年义务教育可以一窝端到煤厂一中读初中。其他的孩子想报名读一中,也可以。但是名额有限,原则上只招学习出类拔萃的。
初一一共六个班级,按小升初的考试成绩分班。幸运的是,分班并没有分数高的分到一班,然后再往下分。而是要求高分带低分,先进带后进,排名最高的,和排名最末的也分到了一个班级。
张西西就占了这方面的优势。
她竟然和钟爱国分到了一个班级。
张北北说她是走了狗屎运,张西西想了想对张南南说,还真是狗屎运。
这狗屎远慢慢演变成了狗血运,钟爱国在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竟然成了张西西的同桌。
张西西觉得很不可思议。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了初中竟然又成了同桌。
班主任排好座位的那天,张西西看着钟爱国,就感觉,简直了!怎么会!
钟爱国在初中阶段,每次学校考试,都能拿到前三名的好成绩。
张西西就把他当怪人。
可张南南不这么觉得,她觉得钟爱国就是一个天才。
张南南是个爱学习的,尤其是立志要去读北京的大学后,她就更加努力读书。但是事与愿违,也不知道是学习方法出了问题还是怎样,张南南的成绩并没有多大的起色,更比不上小学时的优秀。
现如今,在班级排名十几位,到了全校,就数不上了。
所以张南南就觉得钟爱国是个天才,尤其是听张西西回来抱怨说钟爱国不是假的不学习,他是真的不学。
张南南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至于张北北,依旧发挥了自己的优势。
爱交朋友。
她在三姐妹中,是朋友最多的。
甚至张西西和张南南的同班同学,和她的关系都比和那两个姐姐的好。
有的同学张北北甚至都不熟,两年下来没说几句话的,见了面都要和北北打招呼,而且她们似乎统一了口径:嗨,北北。
张北北不但在他们这个年级的知名度很高,在整个学校的知名度都很高。
只要一说起煤厂一中的校花,那肯定就有张北北。
她还是校广播站一员,每天早晨校园里都会响起她的声音。大家听见了,都会叹一句,这是张北北!
这个晚上,张北北在写明天的广播稿,她坐在台灯下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改着,最后在措辞上有点混淆不清,便只能求助张南南。
“三姐,你帮我看看,这两个词用哪一个?”
“不孚众望是说没有达到大家对他的期望,不负众望是说没有辜负大家对他的期望。这两个词是完全相反的概念。”张南南解释道。
“哦,这样啊。”张北北鼓起腮帮子,“那我就应该用不负众望这个词了。”
“嗯。”南南点点头,然后顺手抄起一页卷子。
张西西困得已经睁不开眼了,看见南南又拿出卷子,立刻说:“不是吧,又做?”
“还有点时间,再做一套。”张南南道。
“大姐,你不睡我还要睡呢。”张西西闭着眼睛,“求你了,去睡觉吧。”
“我不是你大姐。你大姐在北京读大三呢。”张南南不理她,转头开始做题。
“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张西西看一眼张南南做得卷子,“我真的不想做了,我要睡觉。”
“可以啊,你去睡呗。”南南说。
“可是咱妈说了,你不睡我就不能睡。你每天做几套题,我也要跟着做几套。”
“那你就做啊。”张南南皱了皱眉,“你能不能不打扰我,你去睡觉也好,干什么也好,只要你不打扰我,我肯定不会告状。”
“可是明天早晨咱妈来检查卷子,一看你都做了,我没做,这就是事儿啊。”张西西苦闷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为了不让你学习,我也不学吧。”张南南又抽出来一张卷子,放在张北北面前,“你快做吧。”
张西西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叹息道:“大姐,学习真的不是这么学的。你看你整天做题,也没有成绩多好,是不是?你知道钟爱国吧,就我那天才同桌。他每天唯一做的,就是听讲,认真听老师讲课!其他的,像这种卷子啊,从来不做。”
“真的?”张北北来了兴趣,“钟爱国真的这么神?”
“这还有假?”张西西道,“我每天都看着他学习,我的天,你不能不承认,他是个天才。”
张南南想了想,“我每天都做题,才勉强进全校前五十。如果不做,估计前一百都没有我。算了,我不能和天才比,我还是勤奋一点吧。多做做题,就能知道自己哪里掌握的不扎实。勤能补拙吧。”
“你补就补呗,还得捎带上我。”张西西十分痛苦,“咱妈明明知道我不是学习的料,非要让我和你同步。太难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