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低声问汤幼宁:“虞娘子是怎么回事?”
汤幼宁不喜欢这人,抿着嘴角道:“她也会说谎,不好。”
虞素音与王爷有过婚约,湘宜觉得这会儿必须解释一下。
于是,把当年薄家和虞家的亲事说了一遍。
汤幼宁听完后似懂非懂:“她差点就是府上主母了。”
“没可能了,”湘宜拧了一张湿帕子过来,嘀咕道:“还是大家闺秀呢,想不到是这般做派,幸好没有成为王妃。”
不然后院那群美人哪还有好日子过。
十澜接话道:“这虞家的作风也不怎么样。”
太过注重规矩名声,把亲闺女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谁家这样?
多半是汲汲营营之徒。
湘宜点头,心里不禁想着,往后的王妃不知会是哪家小姐。
千万别来个厉害的,以娘子这般性子,被吞的渣都不剩!
汤幼宁换一身衣裳出来,恰巧苒松在外头递话,王爷请她过去。
虽说一同住在正殿内,但她和薄时衍用餐就寝都是分开的,各自的屋子也没挨着,他头疾未发作时,从不找她。
入住行宫后,汤幼宁还是第一次踏入他的寝室。
薄时衍在里间,听见了脚步声,道:“把门关上。”
汤幼宁闻言,要回头去关,门外的湘宜一脸欣喜,动作麻利帮忙带上房门。
正院的寝室很大,步入内间,还得转过一道木雕屏风。
汤幼宁走了进去,便见薄时衍坐在椅子上饮茶,他的面前,摆放了一架又高又宽还很敞亮的大镜子。
不是铜镜,是那种剔亮清晰的琉璃镜面。
汤幼宁见过,嫡母手中就有一个巴掌大的,是她的嫁妆,很是宝贝。
这会儿,她不由睁大眼睛,捧着脸蛋凑上前去:“它好厉害啊!”
第一次这样清楚地看见自己,不仅是脑袋,身体也能照出来。
汤幼宁觉得稀奇好玩,左右侧转着来回打量。
“原来我这么好看!”
小姑娘的裙裾转开像花儿一样,薄时衍放下茶盏,起身站到她身后。
一抬手,一条细金链子,串着一颗红玉珠子,出现在他手中。
薄时衍举手高过她头顶,捏着链子,红玉珠在汤幼宁上方荡来荡去。
“看着镜子,拿到它就是你的了。”
“给我?”汤幼宁回过头去看他。
她喜欢珠子,这颗红玉水润剔透,比她荷包里的火珠还要漂亮。
汤幼宁伸长了手去够,轻薄的衣袖下滑,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藕臂。
却是怎么也碰不着,薄时衍身形高大,他举起手,她如何能拿到。
“王爷?”她不解,既然要给她,为何又不放低一些。
“看着镜子,把它取下来。”薄时衍一手将她侧歪的身子扶正了,务必正面朝着镜子。
汤幼宁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瞅着那颗红玉珠,还抓不着,只能跳起来去够它。
她的指尖碰到了,薄时衍却又把珠子往上挪了挪,嘴里问道:“看镜子了么?”
“看了。”汤幼宁鼓了鼓脸颊,一点头。
他半垂下眼帘:“有什么发现?”
汤幼宁揪起小眉头,道:“王爷你又把它拿高了,你耍赖!”
薄时衍望着她,问道:“你跳起来在镜子里是什么模样,自己不知道么?”
“啊?”她方才光顾着看头顶上了。
汤幼宁似懂非懂,又蹦起来一次,趁他不注意,夺走了红玉珠。
薄时衍抿直了浅淡的唇线,终于忍不住出手,从身后半拥着她,一把握住那糯米雪团,用力一捏。
汤幼宁顿时受到了惊吓,往后躲的时候,却无处可退,只能撞进他怀里。
“不许任何人看到它动,这是本王的命令。”冷冽的的嗓音响在耳畔,他道:“再有下回,就把它割掉。”
割、割掉?
汤幼宁吓得直摇头,两手攀上他的手背,把那只大掌给扯下来:“不行不行,肉肉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