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空抬起头:“我也不知道。”
“瞧你这心大的样儿,”凌筎挑眉道:“就半点不担心王爷宠爱其他人么?”
宠爱?这个词对汤幼宁而言太陌生了。
她的小指头抚摸着木雕小圆鸟,慢吞吞道:“王爷的事又不归我管。”
“你确实是管不着,谁管得住男人要对谁好呢。”凌筎轻叹口气,话头一转,又道:“不过娄姨娘虽美,身段却不如你。”
她说着,眼神在汤幼宁圆鼓鼓的身前扫了一圈。
忽然冒出一个猜想:“难不成王爷喜欢丰腴美人?”
“啊?”
话题跳跃太快,汤幼宁都跟不上她的思维。
凌筎低头看看清瘦平坦的自己,多少有几分郁闷,“你该不会偷偷用了什么秘方吧?”
听闻有些大户人家,手里头捏着不少养身方子,传女不传男。
汤幼宁摇头,瞅着她道:“凌姨娘说话太难懂了。”
“你这——”凌筎不敢叫她小傻子了,记仇得很呢,依然反应不机灵,王爷就喜欢这样的么?
不过看她这般天真无忧,倒是怪可爱的,与她讲话也没有任何负担。
凌筎在其它人面前,话语可没有这么密,开口留三分,哪有面对汤幼宁轻松自在。
也不怪她傻人有傻福,长得讨喜,福气自来。
凌筎坐下喝了两杯茶,说说后院的人和事,没有待太久,便提出告辞。
临走时提醒汤幼宁,其它姨娘若是过来,别什么都往外说。
尤其是一些私密话。
汤幼宁听了不由嘀咕:“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私密话?”
凌筎顿住了步伐,又折返回来,轻哼一声道:“比如说你喝药了没,王爷是怎么弄你的……”
她没生病为何要喝药,这又算哪门子私密话?
汤幼宁觉得跟凌姨娘说不到一处,还是送客的好。
凌筎瞅着她这茫然的神色,惊讶道:“你果真没喝药?”
王爷不让她喝避子汤,是准备允许她生下子嗣么?
果真是命好啊!庶长子,摄政王府的头一份!
有这个倚仗,这辈子无忧了!
凌筎羡慕到难受,如同自虐一般同她探听:“王爷一晚上弄你几回?你是不是快要怀孕了?”
什么怀孕?汤幼宁一手撑着小脸蛋,“凌姨娘,你还不走么。”
“跟王爷睡了,怀孕是迟早的事,你也该想想了。”凌筎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她这句话,把汤幼宁给吓到了:“睡了就会怀孕么?”
她在驿站跟薄时衍睡了两晚上!
“我不想再听了。”凌筎一手扶额,决定回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好嫉妒呜呜……
她走了,留下汤幼宁抱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陷入沉思。
孩子,要怎么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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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衍回京之后很忙,朝廷堆积的一些事情要处理,南边瘟疫等待善后,还有暗地里的流言——
毫无疑问是卓氏一党,小皇帝跟他们离心,许多事情难以占据优势。
想要破局,光是吹枕头风还不够,当然是离间计最好用。
一旦陛下对摄政王起了防备之心,在朝中,他所能倚仗的,还有谁呢?
话虽如此,薄时衍还是留了个心眼,命人继续暗中彻查,以防有第三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黄麻村的疫情没有拖多久,处理极为顺利,江立棠第一时间严防死守,恰好遇着了鼎鼎有名的神医。
在朝廷支援的医药抵达后,有神医坐镇,不仅疫病得治,甚至还意外发现了一种免疫的植株。
江立棠上了折子,说神医对此反复试验,确保无误,可大面积种植,杜绝此种瘟疫再次流行。
他推荐的植株覆盖面积,就在受灾区域,让百姓们以此为生,比起单一的农耕,多了一项营收。
这般结果,无疑是多方称赞,百姓少受苦,朝廷少受累,好事一桩!
户部尚书一听,后续不用逼他拿银子了,简直老泪纵横。
章宸帝少年老成,连连叹息,自己的帝王生涯又侥幸度过一劫。
正好省下的这笔银子,交由礼部与鸿鹄寺共同主持接待古梁国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