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的小王子伊慕戈亲自上场,还没热身就敞开了上衣,露出古铜色的肌理。
正值夏末,天气还炎热着,古梁国那边比大堰还热,他们大多拥有较深的肤色。
大堰这边是没有什么皇子去与他对峙,除了座上的小皇帝,剩余的是旁系。
挑来挑去,把齐曜白给丢了出来。
礼部尚书捻着胡子语重心长:齐世子也该为国出把力了。
齐曜白身为京城有名的小纨绔,日常做些招猫遛狗的事儿,打马球当然不在话下。
这段时间他还下功夫苦练了。
务必要秀上一把!
比赛一开始,现场氛围顿时热烈起来。
尤其是古梁国那群人,呼喊吆喝全无顾忌,不像大堰的端着身份,做不出市井粗俗之举。
他们那一群人,人数劣势,却硬是喊出成片的效果!
文官们起初还能坐住,武将可看不下去,跟着出声给己方助威。
比大嗓门,谁不会呢!
上半场结束时,不仅甩球杖的人酣畅淋漓,看台上呼喊的人感觉也爽了,润喉的茶水都比往日喝多了几壶。
中场休息时间,宫人呈上瓜果点心,让大家补充些体力。
汤幼宁吃了两片甜瓜,抬眸便见稍远处,乐萝隔着好些人给她使眼色。
她站了起来,冲薄时衍说一声,溜出去走走。
薄时衍正与几位大臣说话,也不拘着她,叫十澜跟好就是了。
汤幼宁过去与乐萝会合,两人手挽手走走看看。
皇家马场特别大,里头最多的就是各种名贵血统的宝马。
有乐萝带路,给汤幼宁开开眼界。
乐萝也是爱美的小姑娘,瞅着她头顶的白色绒毛柳絮,道:“回头我也试试这种发饰,真漂亮!”
汤幼宁道:“这是湘宜做的,我让她再做一对送给你可好?”
“那就多谢啦!”
乐萝是会骑马的,得知汤幼宁没学过,不禁跃跃欲试,“改日我来教你!”
汤幼宁早就对骑马感兴趣了,听见这话自然笑着直点头。
她们一个敢教一个敢应,乐萝身后的丫鬟却不敢放任,低声道:“县主,骑马危险,你都险些摔了呢……”
这要是把摄政王的爱妾给摔出个好歹,郡王府可不又要上门赔礼道歉?
乐萝忘不了自己摔的屁股墩,心有余悸,只得遗憾作罢,她教不来。
她们继续往前走着,不期然迎面撞见两个人,是虞蘅风和他的书童。
秋闱在即,学子本该在家专注温习,但虞世新遇着这样一个适合混脸熟的机会,岂能放过。
便把他带来了。
虞蘅风不喜父亲的操之过急,却也没说什么。
这会儿撞见两位女郎,理应低头避让。
只不过……他稍一犹豫,朝着乐萝与汤幼宁一拱手,道:“小生冒昧相问,那日在县主手中的看见的画,可是这位汤娘子所做?”
虞蘅风被画作惊艳,本想着人去打听打听,谁知过后两日,隐隐传出如意夫人对汤娘子的肯定。
他倒不至于因此笃定那画是汤娘子的,不过今日撞见县主与她相熟,才联想起来。
“什么画?”汤幼宁不认识他,一脸茫然。
乐萝凑在她边上咬耳朵:“就是那次跟你说的虞娘子的弟弟。”
汤幼宁记得这件事,乐萝说他夸赞了她,当即笑着承认:“是我画的哦。”
她全然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神色,被夸了高兴,软糯的面上笑意甜甜。
虞蘅风不敢直视,他向来不喜容貌过盛的女子,持靓行凶,以色侍人……
但是她似乎有所不同。
她的画中世界,那般绚烂——
“小生唐突,恳请汤娘子,能卖一幅画予我。”
虞蘅风拱手低头,做足了礼数。
乐萝县主闻言,当即竖起眉头:“你好大的口气,卖画给你?瞧不起谁呢!还不快滚!”
“小生绝无此意,只是尤为喜爱汤娘子的画,想留一份观摩。”虞蘅风回道。
湘宜眉头一皱,挥手道:“郎君抬爱,我们娘子不卖画,休要再提。”
虞蘅风也知道不妥,叹息道:“是小生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