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正室,她的娘家兄弟才是大舅子。
汤奕宗此言逾越了,他胡言乱语,会害了汤幼宁。
他一个读书人,还用得着人提醒这些?
此刻脸色涨红了,没好气道:“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鬟来说教!”
“我会如实禀报给王爷,”十澜语带警告:“防止汤大郎君借用王府的名头在外惹祸。”
断了联系的娘家,好意思上赶着借势?
“你!”汤奕宗脸色一变,没想到汤幼宁身边的人这样厉害。
前不久听说摄政王身边的汤姨娘正得宠,他留心一打听,果然是自家那个傻妹妹。
还没来得及高兴,娘亲给他泼了一道冷水,说不被伺机报复就好了,别想着往上蹭。
汤奕宗听了,多少有些不甘心,傻子哪里懂得记仇!
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好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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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带着两个侍女,按照先前所言,去一趟福满楼,才返回府中。
她们提了两个食盒,是给秦婆子与湘巧带的。
王府中点心虽好,但是外头的手艺不同滋味。
回到雪鸬园,湘宜自然要跟秦婆子说起汤奕宗。
她跟随娘子不久,对汤家的事情是半点不知道。
这会儿把路上所见,通通转述秦婆子,言语间带了些对汤家大郎君的不满。
秦婆子一听,原本乐呵的笑脸顿时阴了下来,也没心情吃点心了。
索性趁着汤幼宁在里屋小歇,喊了湘巧十澜过来,告诫她们,若在外头遇着汤家的人,一定要看好娘子。
必要时候还得拦着,免得她单纯心软被哄骗。
“汤家那对母子,皆是狗肺心肠!”秦婆子咬牙切齿,跟她们透露了些许往事。
汤家门户小了点,却也是小富之家,衣食无忧,仆役成群。
汤文樊脾气温和,大多时候礼让彭氏。
便是这般,她还不满意,时不时针对挑刺,容不下这个乖巧安静的小庶女。
秦婆子来到汤家做奶娘时,汤幼宁一岁不到,喝着羊奶,那位姨娘已经去世了。
即便彭氏厌恶妾室,人都早早故去了,何至于这样迁怒?
别说小娘子是个女娃,没法跟大郎君争夺家产,她还那样纯粹不知事,彭氏怎么忍心?
汤文樊在时,尚且有人护着,他意外摔马,骤然离世,那段时间是秦婆子最忧心的日子。
彭氏挑挑拣拣,拿捏着汤幼宁的婚事。
若非后来想让大郎君借一借王府的名头去国子监,指不定就被嫁给哪个老头做续弦了!
秦婆子念了声菩萨保佑,道:“咱们娘子福气好,才落到摄政王府来了。”
前两年,王府一口气纳了好几位妾室,起初那会儿,妾室的娘家拿着这个名头确实好用。
汤奕宗顺利进了国子监。
现在大家发现王府后院是摆设,再想借势却是不能了,秦婆子为此还偷偷幸灾乐祸过,就是不想看到汤家得利。
她是记仇的,小娘子院里的好些值钱物件都不让带,那可是家主给的。
彭氏随便打发点碎银子,就让人一顶小轿抬出门了。
这会儿跟三人说开了,好趁早防备着些。
秦婆子道:“从未指望主母待她多好,别见不得她好就行了!”
不过,彭氏到底理智一些,她某种程度而言,唯利是图,比汤奕宗聪明。
主要还是防着大郎君,这才是又蠢又坏的家伙!
十澜明白了,道:“下次见着他,必然不会客气。”
她要去跟王爷禀明,正好趁机告一状。
十澜转身就走。
去往白霁堂一趟,询问薄时衍对汤家的看法。
书房里,薄时衍默不作声听着,他当时让茂岚去查,并不知道汤幼宁在汤家的具体情况。
瞧着就跟面团子一样柔软好捏,果然是要被欺负的。
伺候茶水的苒松忍不住插嘴:“汤家大郎君不是要下场科考么?还有心思打架呢?”
十澜回道:“两年了也没读出什么名堂,多半是考不上放弃了。”
受到荫庇进入国子监的公子哥们,大多是这样,混个几年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