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宜与汤幼宁在旁边较为安全的地方,盯着马车那边,又是着急又是气愤。
“这都什么事啊!”
越来越多人挤了过来,一个麻袋扣在汤幼宁头上,她惊呼一声,就被几人给迅速带走了。
“娘子?”湘宜只觉手上一空,回头人就不见了!“娘子!!”
十澜那边察觉不好,立即出手,却也有练家子跟着出现,阻拦她的追寻。
两人交起手来,她眉头一皱,招招狠厉。
那人不做太多纠缠,边打边退,借着周围相互踩踏的一群人,隐入人群中。
被惊马逼到一起的人们闹得不可开交,湘巧买了炸糕回不来。
十澜与湘宜面色凝重,马夫更是白了脸。
完了,他们把汤娘子给弄丢了!
这显然是被设计好的圈套!
不然哪来的小乞丐给马屁股扎针,只怕那匹疯马也是故意为之!
还有那个与十澜过招的练家子,武功高强,不知听命于谁?
几人不敢耽搁,迅速疏散了群众,压着小乞丐回去禀报摄政王,严加审讯。
汤幼宁被套了麻袋丢上一辆马车。
她隐隐闻到了药味。
手脚并未被捆绑,她自己把麻袋摘了下来,没想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侯爷?”
卓尤深面容苍白而消瘦,阴恻恻望着她:“我早就不是小侯爷了。”
拜薄时衍所赐,他被撸下爵位丢到历台寺去吃苦。
这还没完,竟然派人来剁他子孙根!
卓尤深元气大伤,被摆在菩萨殿前吹了冷风,一病不起。
回到卓家也没能安静养伤,父亲震怒,母亲怕妾室欺压,日夜争吵。
他回想自己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就是坏事做少了,才会叫人侮辱至此!
恨意绵绵,夜不能寐。
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这不甘与悔恨就要吞没他了。
在此之前,卓尤深游戏人间,手头没有培植什么势力,也没几个可用之人。
父亲给他安排的那个暗卫,已经被十璩一刀杀了。
只能说绝境使人聪明,他在马车上一眼发现了汤幼宁,临时策划了这一场事故。
那小乞丐是他花钱买的,再怎么也审不出有用的东西来。
他要偷走汤幼宁,把她藏起来。
这只是对薄时衍的第一步报复。
汤幼宁一眼发现了卓尤深的变化,当天之骄子从高处坠落,他就会发疯。
“你想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卓尤深意味不明的一笑。
汤幼宁不想知道,她想回府。
掀起窗帘一看,是全然陌生的偏僻小巷,破旧得很。
她寻思着,自己高声呼喊能不能得救。
卓尤深却不给她这种机会,一把捏住她的脸,往嘴里塞了一颗软骨散。
“圆圆,兜兜转转你还是要落在我手里,且先等等……”
汤幼宁张嘴就咬人,用了十足的力气!
卓尤深却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手上鲜血淋漓,也要把软骨散给她塞进去。
满口腔全是血腥味,汤幼宁几乎作呕,却吐不出来。
“你是坏人!”
不懂骂人的小娘子,只说出这么一句。
卓尤深不禁冷笑:“难道薄时衍就是好人了?”
汤幼宁被带去藏起来了,一个灰扑扑的狭小院子,看着不起眼,进去后内有乾坤。
底下一条暗道,能穿到另一方不见天日的阴暗石室,似乎是个地窖。
地窖的正上方,住了两户人家,有小孩农妇和老人,说话声吵吵闹闹。
这样寻常的人家,以此作为掩盖,恐怕没人会猜到底下暗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