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饱胀堵着,后背就冒出一层薄汗了。
还有那无法消弭的热意……
“……”这话他没法接。
汤幼宁接着道:“你说要让我出来玩的,我就是想骑马,想吹风,不要窝在马车里面。”
她都这么说了,薄时衍只能暂时收起心思,偃旗息鼓。
“睡觉。”
汤幼宁满意了:“这样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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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汤幼宁果然早早醒来,让湘宜翻出一套漂亮的骑装,还配了一件轻逸飘然的玄色披风。
她的头发高高扎起,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湘巧湘宜不由上下打量,笑道:“今日的娘子,与那画作太像了,可不能让陆神医瞧见。”
她们说的是陆云苓那幅画,因为偶然救下如意夫人,才留下珍贵的一幅墨宝。
汤幼宁与陆云苓虽是母女,实则并没有很像,尤其是举止神态的差异,更让人联想不到一处去。
现在换了一身装束,才有那么点肖似的感觉。
陆谦颜本就脑袋不清醒,估计心里偷偷把汤幼宁当做亲生女儿了。
湘巧两人怕他深陷臆想,才说不能让他看到。
汤幼宁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摸了摸脸蛋,慢慢露出恍然的神色。
道:“难怪我从小身手敏捷,原来是因为我娘亲。”
说不准,她也是习武的好苗子呢?真是可惜了。
小时候她傻乎乎的,爹爹奶娘怕她走丢被人哄骗,总是看得很紧,不断教导她要乖巧听话。
成长到豆蔻年岁,身量渐渐开了,秦婆子希望她娴静些,以后好说婆家。
再后来,汤幼宁的体态发育远胜过同龄的小娘子,蹦跶起来太过惹眼,秦婆子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那时候她不懂,只知道胡乱跑动奶娘要生气。
空有一身翻墙的功夫也施展不得……
没有长身琉璃镜,汤幼宁看不到自己是否威风凛凛,她拿起马鞭,去找了薄时衍。
异想天开地问他,自己来不来得及成为一代侠女。
“侠女?”
薄时衍凝眸,目光锁在她那截盈盈细腰,“怕你被折断了。”
“你在小瞧我,”汤幼宁不信,扯着马鞭道:“是因为我现在练武太迟了。”
看她软嫩的脸上写满了对飞檐走壁的向往,薄时衍挑起眉尾:“也不知道是谁,骑马都能磨破皮。”
细皮嫩肉,属实娇气。
“我……”这一点汤幼宁没法辩驳。
她不得不气闷的承认,或许成为女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上去洒脱随性,实则都是要付出努力。
“罢了罢了,人不可贪心,”小姑娘自言自语嘀咕:“我会骑马就已经很高兴。”
一行人吃过饭,稍作休整立即启程。
汤幼宁骑马跑在前头,薄时衍的坐骑紧随其后。
如此俏丽妙曼的小娘子,铁蹄踏踏,仿佛从画中闯出,映着芳草萋萋,画面养眼夺目。
幸而离开驿站之后,踏上官道行人稀少,没什么人盯着看。
薄时衍便放任她骑个够,省得以后回京了,又成天惦记骑马。
学会骑行的技巧之后,身体随着马背的律动起伏,压根不会磨破腿心,没有阻拦的必要。
——如此过了三日——
他们进入了紫行山地界,大片大片的密林,沿着山脊覆盖。
此处沿途没有乡镇,车马商队等路过,大多要在荒野露宿一晚。
薄时衍领兵时,几番路过此地,对地形环境还算熟悉。
高大的树木,春意盎然野花繁茂,会是汤幼宁喜欢的自然景致。
果不其然,连着三天骑马上路,娇气的小娘子半点没喊累,反而更是兴高采烈,朝气蓬勃。
她当然在马车里坐不住,要出来自己骑行。
一路走马观花,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