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她登陆邮箱,将整理好的总结群发给了温怡几人。
看着因为照片有点多导致进度条缓缓前行,颜葵起身,从书包里拿出睡衣,准备先洗漱,因为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季家住,一般也不准备回来,所以她把睡衣都带到了学校。
夜色渐浓,浴室里被水声遮住,颜葵没有听到卧室门外的敲门声。
等她一边擦拭头发一边从浴室中走出,便看到了坐在她书桌前,若无其事地在看她电脑的祁殊。
颜葵脸色冷了一瞬,她快步上前,想把电脑从祁殊面前拿走。
却被他一手按住。
祁殊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颜葵,毛巾还围绕在她颈间,脸颊上被热气蒸的粉红,眼睛依旧亮的出奇,她长得真的很好看,难怪季思尔在他还没做什么时,就把她当成假想敌。
但想到刚刚在电脑中那个陌生的app看到的聊天记录,他脸上的笑容收敛,眸光暗沉,他将电脑转向颜葵,点了点聊天框:“这人是谁?”
他刚刚好奇这个从未见过的软件,打开后,先入眼的就是一个全国计算机竞赛金牌照片,上面,是颜葵的那枚化学的。
再往上,聊天记录中的话从稀疏变得密集,他翻看了历史时间,最早的是五年前的,而且很明显,这并不是俩人初次聊天,而可能是这个笔记本电脑是五年前购入。
聊天频次不高,却将生活的轨迹互相分享地很清晰,虽然大多都是对方所说,但看颜葵也不时分享自己的获奖和升学报告,以及年年的生日祝福,可知两人关系非常紧密。
从对方一些生活趣事分享和发给颜葵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看,对方是比他们年龄稍大一些的男生。
看到祁殊不知廉耻地偷窥她个人**,还来质问她的模样,颜葵冷漠的道:“和你无关,松手。”
祁殊笑了笑:“你看到今天的论坛了吗?要不要让吴嘉熙帮你删掉?”
下午看到论坛发的帖子时,他正好吴嘉熙几人在一起,他们纷纷猜测,颜葵的转变是因为他,从他在泳池中救过她后。
他目光一闪,将视线重新转回电脑,鼠标右击,删除:“就像删掉这个无用的app一样。”
“啪。”随着他话音刚落,颜葵的手掌也拍响了他的侧脸。
空气瞬间凝固,祁殊维持着偏头的姿势,用舌抵了抵被打的一侧,似笑非笑的低“呵”一声。
他黑着脸直起身,椅子被大力推开后歪歪扭扭地颤了颤,还是倒在了地上。
就在颜葵做好了他可能会动手,要找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时,祁殊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祁殊?你怎么会在颜葵的房间里?”
房门大开着,季思尔站在楼梯口狠狠瞪了颜葵一眼后,赶紧跟上祁殊。
一楼的客厅,听到声响的季思昀猛地站起身,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楼梯口,伸手扯了扯领带,对着祁殊已经红肿的左脸击上一拳。
祁殊被打的倒退几步,依靠在扶梯上,看着西装革履,高高俯视模样的季思昀,他内心阴郁的情绪浮起。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以后他得靠季家,他有自信,等他到了季思昀的年纪,一定不会比他差,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只有靠季思昀,祁家才能稳住。
连他爸妈,都迫不及待地想用联姻把祁家和季家绑上。
对上祁殊寒芒外露的视线,季思昀脱掉西装外套,衬衣领口敞开,衣袖挽了上去,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粉色的玫瑰花瓣即使被指甲剐蹭一下都会变色有枯痕,更别提被两人你来我往的践踏。
季景阳和余欣兰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个狼藉的场面。
“都给我住手!”季景阳用手中的拐杖狠恨甩到打地不可开交的两人之间,怒斥一声。
颜葵漠然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将衣服重新换好,背上书包,给司机打了通电话。
她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季景阳面前,脸上的表情恬静:“季伯伯,我先回学校了。”
季景阳眯着眼睛,审视的目光凛冽的扫过季思昀和祁殊,又看向颜葵,颜葵面不改色,与他对视。
半晌后,他强忍着怒气颔首:“好,让张叔帮你叫司机。”
颜葵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已经给司机打过电话了,他已经到了。”
升旗仪式结束,五班的队伍两边的班趁着空隙赶紧探头问旁边五班人:“你们班颜葵到底怎么回事啊?”
“真的和那谁,有关嘛?”怕被祁殊听到,这人压低声音,用眼色示意。
五班大多数人都懒得回应。
台上校长的讲话终于接近尾声,有个女生烦躁地推开倾身八卦的人:“但凡你少关注别人,等下讲话的说不定就不是颜葵,而是你了。”
作为主持人的邵景禾走到台前:“接下来,有请高二五班的颜葵同学,为我们分享学习经验。”
他一边鼓掌,一边移到旁边。台下除了五班人在大力的鼓掌叫好,其他人则稀稀拉拉,甚至有人发出‘嘘’声。
就在颜葵刚站到话筒前时,不知是谁扔了一个纸团,按照纸团的重量,根本不可能抛出这么远,所以里面一定包了别的东西。
说嘴聊八卦很多人无所谓,但也不能接受有人用这种方式侮辱人啊。
就在大多数人为颜葵揪心时,就见颜葵轻盈地微微侧头,躲闪开了纸团。
她笑了笑,微风吹动她额前和两鬓的碎发,在晨光下被耀的金黄:“各位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在分享学习经验之前,我想先为大家解答一下因为周六论坛某个帖子的疑惑。
在我八岁那年,我的爸爸去世了,而我的妈妈,因为某些原因,也离开了家,并且态度非常鲜明的告诉过我,她要去的地方不接受我,于是,我就从那时候开始,独自生活。
小学,很多孩子还没有健全的道德观,我被欺负过很多次,武力打不过,我就靠脑力咯,所以我就学会了告状,如果是包庇坏学生的老师,那我就去找老师的领导,校长。
……为了保护我自己,我逐渐对外界越来越冷漠,直到这个暑假,我的妈妈说,她得到了一个礼物,就是可以和我再一次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