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幽幽道:“我只画了清洁符、痒痒符这种低阶符文,比不上焉道友的制符水平……”
焉九故作吃惊道:“我没说这符是我画的啊。”
殷时疑惑地看向他。
焉九手法轻柔地摸了摸长离的剑穗,“这都是我家剑灵画的。”
长离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一副骄傲的小模样。
焉九又给了殷时重重一击,“殷道友,你的器灵,难道不会画符吗?”
殷时心口一痛,目光沉重地取出正在呼呼大睡的九节鞭。
眼神里仿佛流露出这么一句话:我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灵石,你居然连画符都不会?
睡梦中的九节鞭咋吧了一下嘴,无知无觉地翻了一个身。
殷时在心里悄悄下定决心。
等出了无相阁,得让九节鞭去学一门手艺了。
就算不能像焉道友的剑灵一样对高阶符文手到擒来,至少也该会点绝活。
九节鞭尚不知晓日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苦日子。
长离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卷到了一个无辜器灵,她只注意到那五朵银月花,都要开了。
清冷月光下,五朵银月花的花瓣依次展开,上翘,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殷时取出一只翡翠玉盒,“这是存放银月花的盒子,可保花开不败。”
焉九接过盒子,伸手探向那五朵银月花。
就在此时,一道冷光划过,刀锋上印出银月花娇嫩的身姿,下一秒刀锋微转,勾起最外侧的一朵。
焉九眼神微暗,以灵气荡开刀锋,护住银月花。
刀的主人见一击不成,果断变换刀势,竟想直接毁去花朵。
焉九劈手拦住刀锋,将银月花往玉盒中一扫,收入怀中。
毁花失败,刀的主人也不恋战,飞身退入黑暗,转眼便没了身影。
这短暂的交锋发生在几秒之内,殷时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交战结束,他才磕磕绊绊道:“刚刚那人……”
焉九眸光流转,“抢花的,在十日之期前,我们恐怕还会遇上。”
说罢,焉九就拿出玉盒,准备和殷时分花。
殷时连忙摆摆手,看着玉盒的目光就像看一个烫手山芋。
“不不不,焉道友,这银月花还是放在你那里妥当。”
他不好意思道:“等时间快到时,你再把花给我吧。”
焉九的手微微一顿,“你这么放心我?”
殷时立即道:“放心,这片大漠里,我最相信焉道友!”
长离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殷时这时候脑子倒是转得挺快,抱住大腿就不撒手了。
殷时屁颠屁颠地收起那副清秋月夜图。
月亮消失,夜色退散,刺目的日光再次洒向这片土地。
两人不约而同地眯了下眼睛。
焉九抬脚往刚刚抓到的几个俘虏处走去,“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战利品。”
长离先飞到陷阱符的上方,只见底下躺着一个灰头土脸的陌生法修。
他一见上方出现的人影,就立刻道:“两位道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焉九和殷时的脸皆在背光处,底下的法修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长离在焉九耳边悄悄道:“赎金。”
焉九了然,“想走可以,你交一笔赎金,我们就放你走。”
法修闻言,面色变幻。
如果不交赎金,他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脱困,更不要说拿到银月花过关了。
这一次无相阁的机缘就这样错过,实在可惜。
他想到这里,咬牙道:“你要多少?”
焉九看一眼身旁的殷时,上一次收了他四十万灵石,现在总不能厚此薄彼。
他开口道:“四十万灵石。”
底下的法修骤然睁大了眼睛,“四十万灵石,你怎么不去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