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你们的爱好我们管不了,可你偏偏踩线了。”
“他们的死凭什么赖我,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吊上去的,再说我算好了距离,要是想下来,肯定能下来,我只负责看,可不负责救。”
孙离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他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没有错,他并没有出手杀人,只是没有去救而已。那些人本来可以自己下来,是他们没能耐,下不来怪谁。
“于是你就这样看着他们在你眼前挣扎,一点点没了知觉,然后呢?”白易都能想象到,这个冷血的孙离就在宾馆房间的椅子上稳稳的坐着,面对着死者挂在墙上垂死挣扎,不断乱踢的双脚,不断撕扯着勒住自己脖颈的缰绳。舌头由于透不过气而迫使不断地向外伸张,瞳孔因为惊慌与窒息感布满了血丝,不断涌出悔恨的泪水。
或许象孙离说的,他们能自己下来,前提是这些人有足够的臂力,有足够冷静的头脑,或者还需要有那么一点点运气。望着面前明明有人能救自己而不救,卑微的乞求与愤怒的无声低吼,临死前应该都在瞪着那不甘心的双眼望着孙离漠然的离去吧。
“然后,我当然就走了。”孙离觉得白易这问题够傻缺的,不然呢,他还留着过年啊。表演也看完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你觉得他们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成年人,自己上吊管我什么事,凭什么就说我杀人了!”
“以诱骗的手段,达到行为人欲杀死自杀者的目的,行为人的行为与结果之间存在刑法上的因果关系。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他人死亡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即为故意。你明明知道对方会因此勒死,却没救,况且,那绳子是你亲手准备的,你觉得你脱得了关系吗?你……太小看法律了。”
这句话不是白易说的,而是审讯室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是站在玻璃后面观看审讯许久的林颜的声音。
林颜说的没错,法律不是说你自己认为什么是合理就是正确,孙离这种轻视生命的行为,惹得林颜不得不告诉对方,让他认清事实。那样荒诞的借口,在法庭上无法为自己开脱。
孙离先是认出来林颜的声音,立马整个人都变得绷紧起来,拳头死死地攥住,要不是昨天为了见这个“小水蜜桃”,他也不至于栽跟头,被警察逮个正着。
要说恨,他应该最恨林颜。
可当林颜解释了一番他似懂非懂的法律时,孙离那紧绷的神经又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