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叶朔刚刚熬战完海胆,两只爪子又开始伸向刚出锅的飞蟹们身上,哪还有多余的手揍蓝予。
“然后呢?”哪有听故事听一半的道理,吴信催促着。
“经DNA鉴定,湖中白骨真的是与简笛有血亲关系的男士,也就是他的父亲。还有更狗血的,你知道在简笛父亲身下发现了一个铁盒。在水里泡了五年,没想到密封性这么好,里面的东西竟然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里面有啥东西啊?”
“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长途车票。”
“这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就在它的日期。原来简笛杀害他父亲当天,正是对方的生日,而那张车票却是第二天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吴信眼珠子转了又转,“你是说……简富本来买好了车票第二天准备回老家,前一天就想跟儿子过一个生日再走?”想到这,吴信背脊发凉,这简笛是否知道那天是自己父亲的生日呢?他是故意选的,还是不知情?若是知情,那他可真是够……狠的。
“但是,如此悄没声息的将父亲杀害,却没有换来他内心的平静。他的愤恨与耻辱感,每到这炎炎夏日时便会发作。或许是因为想起了简富,又或许那只是单纯对流浪汉的厌弃,促使他再次起了杀人的欲望。他管这个叫“替天行道”又或者“丢垃圾”。五年中除了他父亲以外,共有十一名受害者,均为东湖区的流浪汉。你说这家伙,别人祭奠摆果盘,他丫的别具一格,喜欢祭人头。他反侦察能力也不错,每次抛尸都会避开自己辖区,可是往往越在意便越会出意外。孙怡微,就是其中一个‘意外。’”
“对,孙怡微因为在公园里拍摄视频与人产生争执被正在作案的简笛发现,他怕自己事情败露,所以潜入孙的家中试图将视频带走销毁。”
白易与蓝予一唱一和的继续给吴信讲故事。
“就因为这样,就把人给杀了?”
“其实不然,简笛撒了谎,这只是其一。后来在叶队激将法下,他承认自己根本不是失手伤人后伪装的意外死亡,而是他本就抱着去杀对方的这种心思。这个还要多亏冼法医,他发现死者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他杀。”
同样正在忙着给河蟹们做一台比较详细肢解“手术”的冼法医突然被提起,还有点不好意思。“对,经过二次尸检,我发现死者孙怡微胃部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针孔。由此奠定了他杀的充分理由以及证据。”
要说起这第二次尸检,叶朔非常生气。这“海王”太不厚道了,二次尸检显现的新线索,竟然不及时告诉他这个队长一声,反倒知会了副队长,害得他像傻子一样让那长颈鹿笑话一番。
这事可又要冤死冼隽,叶朔忙得连人影也找不到,他只好群发到他们五队邮箱里的,谁让叶朔从来不看邮箱的,这怎么能赖冼法医。
叶朔扫了一眼被冼隽扒得“体无完肤”的河蟹,立刻伸出恶魔之爪偷了一只,咬在嘴里接着说道:“据简笛供述,孙怡微表面上揭露各种不道德和不法行为,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她恶意捏造、夸大事实,甚至为了点击率设计好的桥段。这事作为她的邻居和同时是东湖区城管的简笛来说,既是耳闻也是亲眼所见。他恨这种造谣生事之人,口诛笔伐便可诛心。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事实的真相,但是人人都愿意掺和一脚,用廉价的语言去唾骂他们根本不了解的真相。而往往受害的人可不只一人,他们的家人、朋友都会变成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