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涛掷地有声的丢出警告的话,夏虫不可语冰!方棠的自以为是在方宇涛看来却是十足的可笑,她一个人难道还能抗衡整个方家?
别说方棠了,就算是封掣也没有这个本事,百年传承夫人方家,它的根基和底蕴根本不是方棠这样目光短浅的人可以想象的。
方棠从没有想过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方家,相反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弱小,可勇者无敌!她连生死都不畏惧,自然不会忌惮方家,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一死而已。
“你可以试试看。”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蒋韶搴冰冷的目光看着高傲不可一世的方宇涛,一字一字平静的开口:“你可以试试看是方棠先出事还是方家被连根拔起。”
蒋韶搴不是狂妄自大的男人,但长源方家他还不放在眼里。
错愕一愣,回过神来之后,方宇涛面容一变,厉声斥责着蒋韶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还妄想颠覆方家!方宇涛看白痴一样看着蒋韶搴,就算是关航也不敢这样大言不惭!
关航真的要动方家,也要做好被方家反攻的准备,说不定最后关家会一败涂地,而方家则踩着关航的尸体扶摇直上!
“我是方棠的保镖。”给出答案,蒋韶搴看了一眼方棠,两人直接越过方宇涛向着方棠的屋子走了过去。
被丢在原地,方宇涛只感觉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他的想杀人,也没有了去见安新颖的心情。
房间里,祝秘书打开笔记本电脑,正在浏览需要处理的文件,方宇涛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看着他黑沉的表情,祝秘书不由站起身来,“大少爷,出什么事了?”
“方棠简直不知所谓!”吼了一嗓子,方宇涛狠狠一抹脸。
想到蒋韶搴过于平静的严肃表情,方宇涛不承认自己被吓住了,只能更为暴躁的开口,“她那个保镖更是狂妄,竟然还敢威胁要毁了方家,谁给他的胆子!”
如果是俞明哲那样的纨绔大放厥词,祝秘书根本不会在意,那些纨绔子弟狂妄起来,天王老子都敢打。
但是方棠……祝秘书不得不上了心。
给暴躁抓狂的方宇涛倒了一杯水,祝秘书笑着问道:“二小姐身边有保镖?”
“以前没见过,和方棠一个德性!”方宇涛一仰头灌了半杯水,这才感觉胸口的怒火熄灭了几分,“看他的身形,我估计是封掣的人。”
即使再怒,方宇涛也观察了蒋韶搴,铁血肃杀的气势明显就是州卫出来的,自以为有几分身手就敢大言不惭,不将方家放在眼里,谁给他的胆子!
祝秘书眸光沉了沉,方家也许不惧封掣,但却没有必要多一个强敌,尤其是现在的局势之下。
“大少爷不必生气,二小姐这些年在家里的确受了些委屈,她的朋友会敌视方家并不奇怪,再说终究是一家人,保持距离的相处就可以了,没必要撕破脸成为仇人。”
平心而论,总议长不是一个好父亲,而方夫人更不可能对一个私生女多好,祝秘书明白豪门大宅里的勾心斗角,连佣人都是看人下菜。
“我就是看不惯方棠那自以为是的狂妄模样。”方宇涛何尝不弄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毕竟年轻,情绪控制不住,容易被激怒。
等方宇涛离开之后,祝秘书沉了脸,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查一下二小姐身边的保镖是什么来头。”
对方如果真的只是逞口舌之快也就罢了,如果这个保镖大有来头,祝秘书不得不防备着。
!分隔线!
晚上七点,青湖山庄的大堂灯火明亮,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入场了。
先一步过来的祝秘书终于见到了蒋韶搴,灯光下,男人的身影挺拔,眼神过于冰冷肃杀,反而让人忽视了他峻朗出色的五官。
察觉到了祝秘书的打量,蒋韶搴视线倏地看了过来,明明他的眼神很是平静,却让祝秘书身体一僵,有种说不出的震慑感,这个男人真的是保镖吗?
可是再定睛一看,祝秘书又放下心来。
蒋韶搴走在方棠身侧,替她隔开四周熙攘的人群,完全保护者的姿态,这是一个尽职的保镖而不是上位者,否则不会将姿态放的这么低。
坐在一旁的方宇涛不屑的开口:“封掣手底下内劲高手比比皆是,否则他也没办法在州卫立足,估计是封掣派来保护方棠的。”
虽然蒋韶搴给人的气息过于强大,可如同方宇涛之前说的,一个人再强也无法抗衡一个庞大的家族,所以不管是方棠还是蒋韶搴,方宇涛都不放在眼里。
“凭着二小姐的鉴定技术,也难怪封掣会重视。”祝秘书笑着回了一句,认同方宇涛的猜测。
封掣平民出身,却能和欧阳家、窦家相抗衡,除了封掣自身的能力之外,也需要庞大的财力支持,而方棠的鉴定能力或许就是封掣的聚宝盆。
等到方棠和蒋韶搴过来了,祝秘书立刻站起身来,态度恭敬,“二小姐,座位在这边,不知这位先生贵姓?”
祝秘书下午派人去查了,只可惜方家的手还伸不到州卫里里去,自然是没有查到任何结果,别说身份了连名字都没有查到。
“抱歉,不方便透露。”方棠回了一句。
方宇涛又气的绷着脸,刚要讥讽两句,却被祝秘书眼神阻止了,祝秘书理解的点了点头,“是我逾越了,请坐。”
隔着几个座位,俞明哲看到方棠几人,不由站起身来,嘲讽的嗤笑道:“方大少,怎么没带个鉴定师过来掌眼?还是说方大少自认为才高八斗、火眼晶晶,所以根本不需要人掌眼就能将拍卖会上所有的宝贝都收入囊中?”
“方大少和方小姐都是鉴定高手,靠人掌眼还不如靠自己,自然不愿意花冤枉钱。”坐在俞明哲身边的纨绔跟着附和着。
两人一唱一和的,成功的给方宇涛拉了一圈仇恨。
方宇涛因为工作关系,再加上追求安新颖,也学了不少鉴别古董文物的知识,但别人学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有出师,方宇涛就敢看不起在场这些鉴定大师,简直狂妄至极。
“哼,乳臭未干也敢出来丢人现眼!”果真,不远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不悦的斥了一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清朗的笑声传了过来,赵馆长穿着深蓝色唐装,满脸和煦的笑容,“马老头,你年轻的时候就不服输,没想到老了还是这臭毛病!”
同样身为鉴定大师,马大师年轻时狂妄至极,认为自己是鉴定天才,只可惜他虽然有天赋,但毕竟年纪轻,普通人家出身,见过的东西又少,一直被赵馆长压了一头。
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马大师已经成了鉴定界的泰山北斗,比起年轻时更加狂妄高傲,自然更加看不起年轻的小辈。
“赵绪,你竟然将一个毛头小子和我相提并论!”马大师眼神扭曲,这是对他身份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