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如烟、丛林似雾、石如卷云!气象萧疏、江景空远,只要研究过李亦的人都知道这幅画绝对是李亦所作,只是谁能想到将画卷中的重墨重彩能消除掉。
“这画果真是奇迹!”张老夫人笑着开口,赞赏的看了一眼方棠,这么多人鉴定了这么多年,可谁也没想过这画中的笔墨竟然能消除掉,这才露出画卷的真面目。
王志、宋正则脸色则是异常的难看,不管方棠鉴定的是李亦或者袁孟成所作,他们都能说出反对的理由。
既然有争议,方棠必输无疑,可看着这幅真正的《远山江景图》,事实胜于雄辩!
一群书画大师们此刻纷纷走上前来,神色里满是震撼之色。
“哈哈,我就说这是李亦的作品,不说这意境,关键看这山石的笔法,就是李亦的标志啊!”
李亦喜用淡墨,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为惜墨如金。
一直坚定的认为这画是袁孟成所作的几个大师鄙视的哼了哼,这都是马后炮!没有洗去浓墨之前,谁敢打包票说是李亦所作。
“来,小棠,你手里的绢布我拿着,你休息一下,顺便算算你这一场赢了多少钱,你这可是点石成金的贵手,这些小事交给我来做!”邋遢大叔哈哈笑着,对着白千帆眨了眨,“白少,同喜啊。”
白千帆浑然不在意到手的钱,“一点小钱而已,我也懒得要,一会就捐出去,就当给有些人积积阴德。”
比起输钱,明康更在意的是他输了面子!可贺行却有些肉疼,他和白千帆赌了一个亿,他卡里估计也就两三百万,要拿一个亿出来,必定要贺家主同意。
贺家和明家关系平平,更倾向于蒋家这边,再者贺景元也在总卫队研究所工作,贺启东更愿意和蒋家交好。
但贺行这一次输掉一个亿不说,关键他是力挺明康而输掉的,这性质就不同了,甚至会让人以为贺家是墙头草,交好蒋家的同时又讨好明家。
“让一下。”方棠这一开口,围在书案前的老一辈子纷纷让开身来,之前有人认为方棠过于狂妄自大了,年纪轻轻,即使有天赋也不该目中无人。
但方棠解开了古画的秘密,大师们看向方棠的目光就多了赞赏。
“徐大师,麻烦将画往旁边挪一下。”方棠等徐大师将《远山江景图》放到一旁,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绢布翻过来放到了书案上。
这……徐大师等人猛地瞪大眼,更是放出震惊的喊出声来,“这不可能!”
所有人都以为方棠之前用桃胶溶液和其他几种溶剂,包括用了一层绢布和一层麻布都是为了洗去画卷上的浓墨,徐大师这些书画大家而言,他们对修复的技艺并不懂。
可此刻,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和《远山江景图》并排放着的绢布,却见白色的绢布上赫然也是一幅画,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山势险峻、江面浩渺,看这笔法和用墨,却是袁孟成的手笔,方棠刚刚真的是揭画!却不是传统修复中的揭画工艺,而是将画卷上的颜色通过特殊溶液完好的揭了下来,而印在绢布上的赫然是一副完整的独立的山水画。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赏画的大师们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
“隐斋人!难道会用这样的别号,没有分离前,这是一幅画,可分离之后就是两幅画,这就是所谓的隐!”徐大师不得不感慨一句李亦和袁孟成的鬼斧神工。
张老夫人也认同的点着头,“把这幅画重新装裱起来,又是一副新画,相信燕老板也没有遗憾了。”
按照流岁画廊的规定,谁鉴定出了这幅画,画廊燕老板就会将画无偿的送给对方,原本这画价值上千万,现在变成了两幅画,估计最少也得有五千万了。
不过比起方棠打赌赢的,这五千万真的不算什么了。
“小棠,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啊!”邋遢大叔眼巴巴的瞅着方棠,她怎么就看出这画的玄机呢!
这么多年了,那么多书画大家和鉴定师都鉴定过,还不止一次两次,可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结果方棠就揭晓了。
第239章 姐妹见面
《远山江景图》被揭秘之后,明康和方棠之间的仇恨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输了钱丢了面子,明康的怒火可想而知。
随着这几天的下雪,上京的年味也越来越浓了,商场店铺都挂起了红灯笼,虽然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此刻,一身黑色大衣的保镖撑着伞,“夫人,小心积雪。”
梅知秋脚下步伐沉稳,看着站在门庭处的付夫人不由嗔怪的开口:“姐,这么大的雪,你在屋子里等着就行了,何必站出来吹冷风。”
“站了一会,冷不到我。”不同于梅知秋的温柔知性,付夫人梅遇春性格刚烈强势惯了,身上透着女强人的雷厉风行,这也是他们大房没有孩子,却依旧能在付家当家做主的原因。
客厅里暖气开的足,佣人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茶水糕点,脱掉了皮草大衣后,梅知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阿行这一次太冲动了。”
明康和方棠豪赌了一场,输掉了五个亿!这对明家而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其他掺和的纨绔们或多或少都输了不少钱。
“如果不是白千帆故意激怒阿行,他也不会输掉这一个亿!”付夫人面容凌厉了三分,她没有孩子,所以将贺慎和贺行两个外甥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比起自小聪慧过人的贺慎,付夫人更喜欢的却是行事张狂的贺行,估计是贺行的性格和她相似,所以这些年不管贺行惹了什么事,在付夫人看来都是其他人的错,是他们故意招惹了贺行。
梅知秋苦涩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叹息道:“启东将阿行给狠狠抽了一顿,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这会躺在床上还爬不起来。”
付夫人脸色更为的难看,可她性格再强势也强不到贺启东头上,付夫人没有孩子在付家还能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何尝不是因为她是梅知秋的姐姐,贺家主也要喊她一声姐。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贺景元那杂种这么多年不回贺家,可贺启东还要将贺家交给他继承,小妹,我说句实话,就算你和我还有阿慎联手,只要贺启东站在贺景元那边,我们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付夫人这些年一直在打理付家的生意,身为女强人的的她别的不说,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有的。
小妹也许聪明,但毕竟是豪门深宅的女人,她的算计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面对贺启东深谋远虑的精明男人,小妹必定会一败涂地,所以唯一的胜算就是让贺启东放弃贺景元。
想到被鞭打的贺行,想到看似冷静实则已经焦虑的贺慎,梅知秋抬手摸了摸脖子,指下是无比光滑的皮肤。
可梅知秋依旧清洗的记得当利刃划破肌肤时那种痛感,有时候她自己都疑惑是不是被方棠给吓狠了,所以才产生了错觉。
毕竟对着镜子看时,脖子上是一点伤口都没有,但那种可怕的感觉却烙印进了灵魂里,梅知秋很清楚一点一旦贺景元继承了贺家,那么他们母子几个必定没有任何活路。
半晌后,梅知秋笑着开口道:“不争就是死!”
付夫人怔怔的看着面带笑容,可是眼神却狠辣无比的妹妹,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想要争却不容易,付小五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私下找贺景元!”
提到付小五,付夫人眼中顿时迸发出凌厉的凶光,她没有生育所以抱养了付小五,之所以不选她的四个哥哥,付夫人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兄弟四人认为自己都有希望继承付家。